赎罪知青母亲:一个时代的悲剧
私生子归来赎罪。
知青老母请回“神”
作者:雨蒙
2016年5月16日,在吉林省松原市宁江区的一处出租房中,一名名为余家剑的中年男子竟对身患肺癌晚期的母亲施加了残忍的扼杀。
根据警方侦查结果,嫌疑人余家剑被证实为死者丁亚萍的非婚生子。四十年前,丁亚萍作为知识青年,踏足吉林省松原市扶余县农村,投身于下乡活动。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她不仅倾注了自己的青春和汗水,还悄无声息地孕育了爱情的果实,最终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了当地的一户村民。
“文革”落幕,丁亚萍回到了长春市,开始了她的婚姻生活并养育了子女。然而,在2011年,她不幸被诊断出患有癌症。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她向子女透露了关于她私生子的秘密。在震惊之余,孩子们对母亲的遭遇感同身受,并心生同情。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成功帮助母亲找到了失散长达34年的儿子——余家剑。
嫌疑人余家剑
然而,这段充满真挚情感的爱心故事,在母子重逢四年后,竟然演变成了一起令人发指的弑母悲剧——
突患绝症,30年后寻私生子
2011年8月的一天,如晴天霹雳,家住长春市宽城区的退休公务员丁亚萍突然查出肺癌中晚期!为了救命,丁亚萍被儿女送到长春市人民医院接受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从麻醉中苏醒过来的丁亚萍望着围绕在身旁的儿子和女儿,突然泪如雨下地说:“孩子们,妈不清楚能否度过这场生死考验,但我有一个秘密和一个愿望。经过这场大病,我对人生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我不想再隐瞒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坚定,接着,丁亚萍向儿女们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1975年,年仅十九岁的丁亚萍,一位正在高中求学的少女,积极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号召,跟随同窗好友一同奔赴吉林省扶余县的农村,投身于知识青年下乡的劳动行列。那段日子里,她时常感到苦闷与孤独。一年之后,丁亚萍与同乡的知青张万年坠入爱河,两人不顾禁忌,私定终身。到了1977年11月,丁亚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四个月。然而,就在此时,她的男友张万年却先行返回了城市,音讯全无。由于胎儿月份已大,无法进行流产手术,丁亚萍不得不将这不幸的消息告知了自己的两位挚友。幸亏正值寒冷的冬季,北方天气酷寒,身着厚重的棉衣,瘦弱的丁亚萍在两位好友的暗中掩护下,不参与任何繁重劳动,竟无人察觉到她怀孕的事实。
临近生产,闺蜜们帮丁亚萍找了村里一户姓余的人家,余家夫妇一直没孩子,丁亚萍决定将孩子送给他们。1978年3月23日,丁亚萍在余家悄悄生下了儿子,抱着白胖胖的孩子,余军夫妇高兴地当场保证一定会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半年后,按政策,丁亚萍回到长春老家,在宽城区制鞋厂做工人。工作两年后,因擅长写东西,被安排到宽城区一街道做了宣传干事。一转眼三年过去,丁亚萍无时无刻不惦记留在扶余县的儿子,并多次给余军写信,打听儿子的情况。一开始,余军每封信都会回,有时候还给丁亚萍寄一张儿子的照片。可渐渐地,余军越来越不爱回信,最后干脆给丁亚萍写了一封信说:“既然孩子已交给我们,就无需再频繁询问。”面对这样的回复,丁亚萍虽然伤心,却也理解了余军夫妇的顾虑,她选择了不再追问,将那份思念深埋心底。
1981年春季,丁亚萍与同厂工友王家俊喜结连理。次年,她迎来了龙凤胎的诞生,儿子成为家中的长子,被命名为王凯,女儿则是家中的小棉袄,取名王丽。繁忙而温馨的家庭生活,使丁亚萍逐渐释怀了对扶余县那段过往的私生子的牵挂。1999年,王凯高考失利,于长春市远东服装大市场租赁门面,开始了女装生意的创业之路;而王丽则顺利考入东北师范大学,四年后,她在长春的一所重点中学担任数学教师。2006年,丁亚萍的丈夫王家俊不幸因脑溢血离世,儿女们也相继步入婚姻的殿堂。晚年的丁亚萍独守空巢,对那个近三十年未见面的儿子愈发思念。无数次,她都想向儿女们吐露寻找儿子的心愿,但每次都未能启齿。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癌症,让丁亚萍下定决心,放下所有顾虑。
丁亚萍泪流满面地述说完毕,王凯和王丽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无法回神。她凝视着目瞪口呆的儿女,紧握他们的手,语气哽咽地说:“妈不幸患上了癌症,时日无多,只盼在生命的尽头,能再次见到这个儿子……”兄妹俩围绕在母亲身边,泪水涟涟,当场郑重承诺,将竭尽全力协助妈妈寻找失散多年的儿子。
2011年8月14日,王凯将自家的服装店委托妻子王丽照看,恰逢她正值暑假休假,于是兄妹俩携手驾车启程,目的地为吉林省松原市的扶余县,旨在寻找他们的同母异父的兄长。
抵达扶余县,王凯才惊觉,母亲的离别已有三十余载,此地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迁。1992年,吉林省成立了松原市,其中扶余县的部分区域并入松原市宁江区。当年居住在扶余县城的丁亚萍,她的许多同乡都已搬迁至距县城75公里外的三岔河镇。在扶余县民政部门的热情协助下,王凯和妹妹终于找到了母亲昔日的生产队长,再经其指引,他们找到了同母异父的哥哥——余家剑。
松原市成立之初,余军的住所便划归至该市宁江区。余家夫妇视余家剑如己出,而余家剑也天真地以为他们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当余家剑高二时,父亲余军不幸因病离世。高中毕业后,余家剑未能如愿考上大学,于是开始在松原市四处寻找工作机会。2001年,余家剑与一位经营副食店的女商人结婚,但婚后不久,由于夫妻感情不合,他们选择了离婚。之后,养母不幸患上心脏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向余家剑揭露了他的身世之谜。养母离世后,余家剑曾萌生寻找亲生母亲的念头。然而,由于经济条件有限,难以承担高额的车旅费用,他只曾前往长春寻找过两次,便放弃了继续寻找的念头。
亲自前往松原市接儿子回长春。她泪眼婆娑地对孩子们说:“若他不愿给我这个机会,我宁愿在他身边租间房子,与他同住,直到生命尽头。”母亲的坚定决心感动了王凯和王丽。次日,王凯驾车载着母亲抵达松原市宁江区民主街余家剑的住所。
王凯持续敲门许久,余家剑才缓缓打开家门。瞧见王凯身边那位泪眼盈盈、面色清瘦的老人,余家剑立刻认出她便是自己阔别了34年的母亲。一股激动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伴随着难以言表的委屈。丁亚萍不顾一切地哭着,紧紧拥抱着余家剑,哽咽地说:“妈,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妈妈也有她的难处啊。”余家剑的心头也软了下来,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在交谈中,丁亚萍了解到余家剑如今在一家私人洗车行担任洗车工,每月收入不足两千元,扣除生活费和房租后,所剩无几。正因为家境贫寒,余家剑离婚已有十年,至今孑然一身,未曾再娶。
久别重逢的儿子,生活竟然如此困苦,丁亚萍深感内疚,将一切归咎于当年自己的离别之举。她不断向余家剑哀切地请求:“儿啊,跟随妈妈回长春,去过一种好日子吧。”在丁亚萍的再三恳求下,余家剑终于同意了与她一同返回长春的愿望。
母亲偿还无度,人心无边爱也乏力
带着余家剑回到长春后,当晚丁亚萍便找来儿子一家和女儿一家,面对儿女和媳妇女婿,丁亚萍说:“如今,你们失散三十多年的哥哥终于找到了。现在我们全家要一起照顾他,帮他在长春扎根。”说完这些,丁亚萍便给大家布置了任务,她让女儿去购置家居用品,帮余家剑布置卧室。然后,叮嘱儿子王凯无论如何也要给余家剑找一份好工作,薪水不能太低,劳动强度不能太大。母亲身患绝症,面对她的这些要求,孝顺的王凯和王丽自然全部答应,兄妹俩举起酒杯,双双走到余家剑的面前说:“哥,你历经磨难,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助你,愿你能够体谅母亲的良苦用心。”
余家剑虽无学历,缺乏专业技能,且年岁渐长,要想觅得一份既体面又能带来收入的工作,实属不易。在经过一番商议后,王凯与王丽决定携手,筹集十万元资金,为哥哥余家剑在小区门口租赁一间小门面,助他开设一家快餐店。听闻兄妹俩的这一计划,丁亚萍心中喜悦,不禁夸赞子女们心地善良,重情重义。
王凯经过一番精心的考察,最终在长春市宽城区桂花街的蔷薇路上,协助余家剑开设了一家快餐店。当家人欢聚一堂,庆祝这家新店的开业大吉时,王凯首先勉励哥哥精心打理生意,随后喜悦地对母亲言道:“妈,周边有两座写字楼,汇聚了众多上班族。只要余家剑能够用心经营,这个快餐店年收入三十万元绝对不在话下。”余家剑举杯敬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走到母亲身旁,“扑通”一声跪下,泪水不禁夺眶而出,说道:“妈,我必定竭尽全力,好好经营这家店。”丁亚萍赶紧扶起大儿子,泪水纵横,难以自持。
自快餐店开业以来,余家剑满怀信心,日以继夜地辛勤经营。丁亚萍看在眼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每日电话问候,关怀备至。弟弟妹妹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倍加照顾。余家剑心中的怨恨逐渐消散。在忙碌快餐店生意的同时,他也不忘常回家探望母亲丁亚萍,每逢天气变化,他总会关切地拨通电话,提醒母亲留意身体。
起初,余家剑的餐馆规模有限,并无独立居所。每当夜幕降临,顾客散去后,他便将椅子拼凑成简易床铺,以供夜宿。王凯目睹此景,便劝他晚上到自己家中安顿,因其家离餐馆不远。余家剑却认为在餐馆过夜更便于照顾生意,王凯虽劝说不止,最终还是亲自购置了折叠床和被褥,送至餐馆。这样一来,白天床铺收起,不占营业空间,夜晚休息亦舒适宜人。王丽还特地购买了一台小彩电,送到餐馆,帮助余家剑驱散夜间的孤寂。这份关怀让余家剑倍感温馨。儿子失而复得,与弟弟妹妹相处融洽,丁亚萍的心情日渐好转,她开始以更加积极的心态,与病魔抗争。随着丁亚萍的身体逐渐康复,全家人都对这份生命奇迹充满了喜悦。
身体稍有好转,丁亚萍就开始经常往快餐店跑,一心想着为大儿子做点什么,弥补这三四十年没尽到的母亲责任。一晚,丁亚萍让王丽陪她到餐馆看望余家剑。见余家剑的被单枕巾脏了,她扯下来要带回家洗。余家剑上前阻拦:“妈,我自己洗。”他不忍让重病在身的老母亲给自己洗脏衣服。王丽又从余家剑手里夺回,说:“哥哥,妈不用洗,我来负责,今后你的脏衣物都交给我吧。”王丽面露真诚,余家剑见状便不再坚持。然而,在归途中,丁亚萍仍是从王丽手中拿回脏被单,坚定地说:“这次一定要我来洗,我生了他,却未曾真正为他操持过。”言罢,丁亚萍不禁泪流满面。王丽无奈,只得将床单交给母亲。
事发之后,王丽在接受警方调查时感慨道:“母亲的愧疚之情,让我作为一位母亲亦能感同身受。更何况,她正饱受晚期癌症的折磨……我深知她的心境,不愿让她情绪低落,因此竭尽全力去关爱余家剑。然而,我未曾想到,这个人竟会如此残忍……”
在亲情的温馨呵护中,余家剑全力以赴地打理着自家的快餐店。然而,由于他先前缺乏经营餐馆的实战经验,加之性格粗犷,做事不够细致,快餐店的生意始终不见起色。年终结算时,尽管扣除水费、电费、税费以及厨师工资等各项开销后并未出现亏损,但盈利微薄,不足以慰藉他的急切心情。他焦虑不安,压力倍增。
正忙得焦头烂额时,余家剑接到了昔日小学同学管国学的来电。原来,管国学得知余家剑已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并成为了城里人,生活有了起色,于是提议两人合作开展一番生意。他提到,花生价格近期大幅上涨,尤其是家乡沙土地所产的花生,因其高含油量而备受市场青睐,预计利润可达到50%,换句话说,每投入一元便有望获得一元的回报。管国学建议两人共同承包20垧土地用于种植花生,他负责出力,余家剑则负责出资,届时收益平分。预计一年下来,通过种植花生,每人至少可以赚取10万元。
余家剑闻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想无需亲自打理家乡生意便可得十万元,简直是天赐良机。相较之下,耕作土地似乎比经营餐馆来得更顺心,毕竟他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且对此充满热情。然而,当他想到所需的二十万本金时,他的心情顿时低落,自己的快餐店整年未见盈利,这钱从何而来?管国学却提醒他:“你不是有个富有的母亲吗?对于他们来说,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余家剑犹豫道:“唉,他们已经给了我一万,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管国学反驳道:“你母亲欠你那么多,这点钱怎能弥补?你本应从小就在城市中成长。”管国学的话语让余家剑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年的贫困生活历历在目。的确,正如管国学所言,丁亚萍理应偿还他。
第二天,余家剑便找到了丁亚萍,说清了种花生的事情,并提出要20万。这一次,丁亚萍犯难了,这几年因为治疗肺癌,她和丈夫的那些积蓄早就花光了。不得已,丁亚萍拿出自己的存折,说出了自己的艰难。看到存折上仅有的几千元钱,余家剑心有不忍,说:“妈,算了,我不为难您。”随即,他致电管国学,告知自己暂时无力投资花生种植。然而,不久后,余家剑意外揭露了一个秘密,这让他坚定了向丁亚萍索要20万元以开展生意的决心。究竟是什么秘密让他如此执着?
翌日下午两点刚过,余家剑感到一阵晕眩,于是提前关闭了快餐店,前往丁亚萍家中取换洗衣物。抵达丁亚萍所住的小区门口时,恰逢她手提包包从外归来,边走边低头翻阅着一本鲜红的册子。余家剑上前呼唤一声“妈妈”,不料丁亚萍竟忽然将那本红册子匆忙塞入包中,神色显得颇为紧张。
目睹此景,我余氏剑忍不住打破砂锅,究根问底。这才得知,丁亚萍的父母数年前因旧宅拆迁,置换了两套新居。丁亚萍将其中一套分给了儿子王凯,另一套则赠予了女儿王丽。而她此行的目的,正是去领取那套房产的证照。
一套房子值一百多万,余家剑当下就心里很难受。他直截了当地问:“我也是你儿子,为什么没我的?”丁亚萍尴尬地说:“那时候拆迁时,我们还没有找到你……”余家剑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回到快餐店后,他选择蒙头大睡以发泄情绪。
余家剑心中愈发愤懑,深夜九时过半,他终于按捺不住,拨通了丁亚萍的电话,语气坚决地说:“妈,我想和同学做花生生意,能否帮我想办法凑齐20万?”话音刚落,他便迅速挂断了电话。数日后,丁亚萍果真从王凯和王丽那里筹措到了20万,并将其交到了余家剑手中。余家剑满怀期待,憧憬着花生生意能大获丰收。然而,天有不测风云,2013年夏日,松原市接连遭受几场罕见的暴雨袭击,将他所承包的20垧花生地尽数冲毁,秋季收成颗粒无收,最终,余家剑不仅未能分得一分钱的利润,反而赔进去原本的20万本金。
得知这一结果,王凯和王丽暗地里跟妈妈叫苦,埋怨余家剑没有头脑,开餐馆不赚钱,种花生血本无归,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丁亚萍极力说服他们,说暴雨是天灾,至于饭店经营,也要一点点见效。其实,丁亚萍嘴上这样说,心里也为余家剑着急。一下损失20万,其实余家剑也非常心疼,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他给管国学打电话,管国学说:“别担心,我不信明年还会遭遇暴雨,再种一年花生,只要运气好,肯定能盈利!”余家剑也对此抱有信心,决定再种一年花生。然而,资金成了问题。他毫不犹豫地带着水果回到母亲家,请求再借20万,承诺今年一定能扭亏为盈。丁亚萍对此感到震惊,坚决反对继续投资,担忧万一再遇灾害。余家剑则凭借自己40多年的农村生活经验,坚信不会连续遭遇灾害,并指出通常第一年产量低,第二年就有机会翻身。在余家剑的坚持下,丁亚萍最终同意帮忙筹措资金。不久后,丁亚萍从几位老友处借得20万,交给了余家剑。
事后,王凯和王丽对母亲多有抱怨,但丁亚萍却只是淡淡地苦笑。余家剑又接到了20万的援助,他驾驶着弟弟王凯的爱车,得意洋洋地返回了故乡。然而,不幸的是,2014年,尽管松原市未遭遇暴雨之灾,却遭受了严重的旱情。最终,他们的花生虽然未至亏损,却也未能盈利。此外,余家剑因餐馆管理不善,生意受损,当年快餐店竟亏损了5万元。
儿子倚仗恩情,终以血案觉醒收场。
丁亚萍目睹余家剑事业一落千丈,却仍挥霍无度,王凯与王丽亦随之受累,令她深感失望,心情亦随之黯淡。自2015年3月起,她开始感到身体不适,经医院检查,丁亚萍的癌细胞已蔓延至胃部与淋巴。无奈之下,子女们将她送往长春市肿瘤医院,接受化疗治疗。
而此时,余家剑却突然提出要结婚。他告诉弟弟妹妹,自己爱上了一个叫刘妮娜的美容技师。32岁,两年前离异,有一个2岁的女儿判给前夫。前阵子,刘妮娜怀孕了。四十多的余家剑也渴望有孩子有老婆的幸福生活,于是向王家提出希望大家集资给他买房结婚。王凯当场便大骂余家剑:“母亲病情严重,家中的积蓄早已被你挥霍一空。你竟还敢提买房?简直是没钱!”而站在一旁的王丽除了重复“没钱”之外,还警告余家剑不要去探望生病的母亲。
数日之后,余家剑匆匆前往肿瘤医院,向丁亚萍透露了他的购房结婚计划。然而,令他震惊的是,丁亚萍却坚决地回绝了。她表示:“儿子,目前我确实无力筹集首付……你和刘小刘暂且租房成婚,关于买房,我们日后再行商议。”余家剑则反驳道:“没有房子,她怎么会答应嫁给我?你去动员王凯和王丽,他们不都有两套房产吗?卖掉其中一套帮帮我。”丁亚萍疲惫地摇了摇头:“王凯和王丽都已成家,他们的开支也不小。再者,我对你有亏欠,王凯和王丽对我并无亏欠。儿子,做人要懂得自重,不可过分索求。”余家剑愤愤不平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十几分钟后,丁亚萍虚弱地补充道:“妈的病情恐怕不久于人世。等妈走了,你现在居住的那套两室一厅就给你用来结婚吧。”丁亚萍泪如雨下,余家剑听到这番话后,原本焦虑的神情竟有所缓和。这一细微的转变,让丁亚萍心如刀割。然而,那一夜,刘妮娜却坚定地告诉余家剑她不愿等待。无奈之下,余家剑再次找到丁亚萍,这次两人争执不休,丁亚萍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余家剑一记响亮的耳光。
被捕之际,余家剑向警方吐露心声:“当时我心绪不宁。刘妮娜屡次催促我购置房产,否则便以流产为由与我断绝关系。作为一个四十有多的男子,谁不想拥有温馨的家庭,享受天伦之乐?”
短短七日,刘妮娜竟做出了离家出走的选择。2016年5月2日的清晨,余家剑抵达刘妮娜的住所,刘母向他透露,前夫正极力争取与刘妮娜复婚,这让余家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紧紧抓住刘妮娜,急切地追问:“你真的想再婚吗?”刘妮娜坚定地回应:“他拥有房产,而且我们还有孩子。”余家剑情绪激动地质问:“难道房子比爱情更有分量?”刘妮娜也情绪失控地反驳:“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那还算是个家吗?”余家剑紧紧拥抱着刘妮娜,诚恳地请求:“请先回来,我保证立刻解决住房问题,我们立刻结婚!”
余家剑犹记丁亚萍曾言,若她不幸离世,那这套房产便归他所有。自那日起,余家剑便暗中策划了一场行动。
2016年5月16日,余家剑向母亲提出了一项计划,即带她重返松原市宁江区,以散心为名,顺便探访昔日的老友。丁亚萍欣然同意了这一提议。
16日傍晚,余家剑驾驶车辆,载着丁亚萍返回松原市宁江区,入住他提前租赁的出租屋中。抵达后,余家剑并未提及带丁亚萍拜访老友的计划,反而转而恳切地请求丁亚萍拨通王凯的电话,以便让王凯和王丽资助他80万元,以备购房之用。
丁亚萍目睹余家剑步步紧逼,逼她拨打求援电话索要金钱,眼神中透露出狡黠与狠戾。这刻,她恍然大悟,意识到儿子竟然以这种手段绑架她来勒索钱财。怒火瞬间在胸中燃烧,她怒吼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你!从今往后,我们母子关系就此断绝!”余家剑冷笑着回应:“你若不立即打电话给王凯支付首付,那么你就只能面对死亡的命运!”
丁亚萍泪水涟涟,待几分钟后,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语气坚定地说:“好,手机给我。”余家剑将手机递给了丁亚萍。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丁亚萍竟毫不犹豫地拨通了110,打算报警处理。
母亲竟然报警让自己坐牢?他猛地夺走手机,猛力勒住丁亚萍的咽喉。丁亚萍年已六十,又身患癌症晚期,不一会儿便在余家剑的暴行下失去了生命。
当丁亚萍的呼吸逐渐消失,余家剑始觉恐惧袭来,他无力地瘫坐在床沿,身体颤抖不止。恰在此时,丁亚萍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王凯。惊恐万分的余家剑不假思索地关闭了手机。在出租屋内藏匿数小时后,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脱的余家剑最终来到了宁江区国税派出所,主动投案自首。面对杀害母亲的罪行,余家剑坦诚不讳。目前,案件仍在进一步审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