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我考上军校被表哥顶替,42年后我大校退役,他跪地来求我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请勿与现实关联。
1972年春天,征兵的锣鼓声响彻整个村庄。
18岁的李建国站在自家院子里,望着贴在墙上的红色征兵标语,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参军,对于一个贫农家庭的孩子来说,是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
同样18岁的表哥李建军这时正坐在公社干部的办公室里,他的父亲正在和干部低声交谈着什么。
"建军这孩子底子好,家庭成分也硬,应该优先考虑。"干部点着头说道。
42年后的2014年秋夜,已是大校军衔即将退役的李建军,浑身湿透地跪在成功企业家李建国的别墅门前。
那个曾经在部队里风光无限的军官,此刻双膝跪地,泪流满面。
"建国,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在夜风中颤抖,"42年了,我一天都没有安心过!"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01
春风拂过麦田,李建国蹲在地头,手里拿着一份《人民日报》,上面刊登着征兵动员的重要文章。他一字一句地读着,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千钧重量。
李建国家住在村子的最东头,三间破旧的土坯房,房顶的茅草已经发黄。院子里养着几只瘦弱的鸡,还有一头老得走路都颤颤巍巍的驴。这就是他们家的全部家当。
父亲李大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祖祖辈辈都是贫农,在村子里属于根正苗红的成分。解放前,他们家给地主扛活,饱一顿饿一顿。解放后分了地,日子虽然还是紧巴巴的,但至少能填饱肚子。李大山常说,共产党是穷人的救星,儿子要是能参军保卫祖国,那是天大的光荣。
母亲王桂花更是把参军当成了全家的希望。她每天晚上都要在油灯下给建国缝缝补补,希望儿子在村里的表现能让干部们看在眼里。
"建国啊,你要是能穿上军装,咱家就算是出息了。"王桂花一边纳鞋底一边说,"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咱家祖坟冒青烟的时候就到了。"
李建国从小就知道,参军是他唯一的出路。村子里但凡有点本事的年轻人,要么参军,要么就得在土地里刨一辈子食。而以他们家的条件,供他上大学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表哥李建军家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李建军的父亲李建设是公社的会计,在当地算是有头有脸的干部。他们家住在公社附近,是标准的砖瓦房,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还有一个小花园。最让人羡慕的是,他们家有一台上海牌收音机,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北京的新闻。
李建设虽然是干部,但他的心思比李大山要复杂得多。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任何一个小小的政治错误都可能让人万劫不复。李建设的父亲在解放前曾经给国民党的区公所当过差,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书,但这个历史问题一直像一块石头压在李建设心上。
"建军,你必须要表现好。"李建设经常对儿子说,"咱家的成分虽然不错,但还是要小心谨慎。你要是能参军,对咱家来说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建军从小就在这种压力下长大。他知道自己必须比别人更加积极,更加革命,才能证明自己的政治立场。但说实话,他并不像李建国那样渴望参军。对他来说,参军更像是一种政治任务,而不是梦想。
村子里的征兵工作开始了。
负责征兵的是村革委会主任陈永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党员,在村子里说话很有分量。陈永福的工作作风很细致,他要对每一个适龄青年的家庭成分、政治表现、身体条件进行详细的调查。
李建国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的政治表现在村子里是有目共睹的。每次村里开批斗会,他总是坐在前排,发言也最积极。他批判"封资修"的时候声音洪亮,态度坚决,经常被陈永福点名表扬。
身体条件就更不用说了。李建国从小在农村长大,天天下地干活,身体结实得像头小牛犊。他一米七八的个头,宽肩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家庭成分更是他的优势。三代贫农,根正苗红,这在那个年代是最硬的通行证。
相比之下,李建军的优势就没有那么明显了。他的身体条件还可以,但政治表现就显得有些勉强。虽然他也参加各种政治活动,但总给人一种应付的感觉,缺少那种发自内心的革命热情。
最关键的是,村子里这次只有一个参军名额。
这个消息传开后,整个村子都沸腾了。适龄的青年们都开始暗暗较劲,希望自己能够脱颖而出。而他们的家长更是想方设法地活动关系。
李大山虽然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他也知道这个机会的重要性。他开始频繁地去找陈永福,希望能为儿子争取到这个机会。
"陈主任,我家建国这孩子您是知道的,从小就积极向上,对党对国家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李大山每次见到陈永福都要这样说。
陈永福对李建国的表现确实很满意。这个年轻人在村子里的表现有目共睹,而且家庭成分过硬,是参军的理想人选。
就在陈永福基本确定推荐李建国的时候,李建设找上门来了。
那是一个春雨绵绵的傍晚,李建设带着儿子李建军来到了陈永福家。他们没有空手而来,带了一只活鸡和两瓶好酒。
"陈主任,冒昧打扰了。"李建设的态度很谦恭,"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建军参军的事情。"
陈永福有些为难。按照正常的程序,李建国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李建设毕竟是公社的干部,而且说话很有技巧。
"陈主任,您看,建军这孩子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心思很正,而且我们家在公社也算是干部家庭,让他参军对整个公社的形象也有好处。"李建设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
更重要的是,李建设暗示了一个关键信息:他们家虽然有历史问题,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通过参军来证明政治立场。这在当时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陈永福陷入了两难境地。从个人感情上,他更倾向于李建国。但从政治角度考虑,李建设的话也不无道理。
最终,李建设的一句话打动了陈永福:"陈主任,建军要是能参军,我李建设这辈子都记着您的恩情。以后公社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咱们村配合的,我一定全力支持。"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在那个年代,公社干部的话比村干部更有分量。陈永福作为村革委会主任,也需要考虑和上级的关系。
几天后,村里召开了贫下中农大会,讨论征兵推荐的问题。
02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十个村民坐得满满当当。陈永福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一份名单,神情严肃。
"同志们,今年的征兵工作非常重要,我们必须推荐最优秀的青年去保卫祖国。"陈永福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经过认真考虑,我们初步确定了几个候选人。"
李建国坐在第二排,心跳得厉害。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这是他最好的衣服了。母亲王桂花昨天晚上特意给他洗了头,还用自制的桃花油梳得整整齐齐。
李建军坐在第一排,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军绿色外套。这件衣服是李建设特意从县城买来的,为的就是让儿子在今天的会议上给人留下好印象。
"首先是李建国同志。"陈永福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些迟疑,"这个同志政治觉悟高,家庭成分好,身体条件也符合要求。"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掌声。坐在角落里的李大山激动得脸都红了,他用力地鼓着掌,眼睛里闪着泪花。
"还有李建军同志。"陈永福接着说,"这个同志是干部子弟,政治立场坚定,而且有一定的文化水平。"
掌声同样响起,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热烈。
陈永福继续说:"按照组织的要求,我们要从阶级路线的高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参军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誉,更是政治责任。"
会议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大家都听出了陈永福话里的意思。
李大山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陈主任,我想说几句话。"
"李大山同志,你说。"
"我家建国从小就热爱党,热爱人民解放军。他每天晚上都要学习毛主席语录,对参军的愿望非常强烈。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贫农,对党的感情是最深厚的。"李大山说得很动情,"我相信建国参军以后,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好兵。"
会议室里又响起了掌声,这次比刚才更加热烈。
李建设也站了起来,他的神态比李大山要从容得多:"各位乡亲,我想说的是,建军这孩子虽然是干部子弟,但他从来没有搞过特殊化。他平时和大家一起劳动,一起学习,从来不摆架子。而且,正是因为我们家有一些历史问题需要说清楚,所以建军参军的政治意义更加重大。"
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李建设既承认了自己家的历史问题,又把这个问题转化成了参军的理由。在那个年代,主动承认问题并且积极改造,往往比隐瞒问题更能获得信任。
陈永福点了点头:"李建设同志说得有道理。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要给有历史问题的同志改造的机会。"
会议室里的气氛开始朝着有利于李建军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村里的老党员张大爷站了起来。张大爷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村子里很有威望。
"我说两句。"张大爷的声音虽然有些苍老,但很有力量,"参军是光荣的事情,但我们不能忘了初心。建国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他对参军的渴望是发自内心的。建军这孩子也不错,但我总觉得他更适合读书,将来当个文化人。"
张大爷的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又发生了变化。老人的话在农村是很有分量的,特别是张大爷这样的老党员。
李建设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站起来说:"张大爷说得对,建军确实喜欢读书。但是,在当前的历史条件下,我们不能只考虑个人的兴趣爱好,更要考虑政治需要。让干部子弟到部队去锻炼,这本身就是党的培养方式。"
陈永福看着会议室里针锋相对的气氛,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知道,这个决定不仅仅关系到两个年轻人的前途,更关系到村子和公社的关系。
"好了,大家的意见我都听到了。"陈永福站起来,声音变得严肃,"经过认真考虑,我们决定推荐李建军同志参军。"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人们的呼吸声。
李大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李建国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李建设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大家的信任,建军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会议结束后,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李建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芒。
李大山走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建国,咱们回家。"
父子俩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春风吹过麦田,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是在为他们的失落伴奏。
当天晚上,李建国躺在床上,望着黑暗的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地流。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参军的机会,更是失去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在公社的宿舍里,李建军也没有睡着。虽然他得到了参军的机会,但心里并没有多少喜悦。他知道,这个机会本来是属于李建国的。
李建设坐在桌前,在煤油灯下写着什么。他要给县里的武装部写一份关于李建军的推荐材料,每一个字都要仔细斟酌。
几天后,李建军接到了参军的通知。村子里为他举行了送别仪式,锣鼓喧天,红旗飘扬。李建军穿着崭新的军装,胸前戴着红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了开往县城的汽车。
李建国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很复杂,既有羡慕,也有不甘,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汽车启动了,李建军透过车窗向大家挥手告别。当他的目光和李建国的目光相遇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那一瞬间,李建军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而李建国的眼中则是深深的无奈。
汽车渐渐远去,留下一路的尘土和人们的议论声。
李建国转身离开了送别的人群,独自走向了村外的小河边。他坐在河岸上,看着流水,心里想着自己的未来。
03
参军的梦想破灭后,李建国面临着重新选择人生道路的问题。在那个年代,农村青年的出路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村里很快就传来了消息:知识青年要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对李建国来说,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了。
陈永福找到了李建国,神情有些尴尬:"建国,村里准备推荐你去山区插队。那里条件虽然艰苦一些,但对年轻人的成长是有好处的。"
李建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在当前的情况下,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大山和王桂花对这个决定心里很不好受,但也没有办法。他们知道,如果儿子留在村里,只能当一辈子农民,而且还要承受失去参军机会的阴影。
"建国,你去山里好好表现,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王桂花一边收拾儿子的行李一边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建国被分配到了距离县城八十多公里的大山深处,那里有一个叫石坝沟的生产队。石坝沟位于山区腹地,交通极其不便,到最近的集镇都要走四个小时的山路。
当李建国背着简单的行李走进石坝沟的时候,心情是沉重的。这里的生活条件比他想象的还要艰苦。住的是茅草房,吃的是粗粮,连煤油灯都不够亮。
但是,李建国并没有被困难吓倒。相反,这种艰苦的环境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既然命运给他关上了一扇门,他就要自己再打开一扇窗。
石坝沟的生产队长是个叫赵铁柱的老汉,五十多岁,性格直爽。他对这个从外面来的知识青年一开始并不太感冒,觉得城里来的娃娃吃不了农村的苦。
但是李建国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什么叫真正的农村娃娃。他干活从来不偷懒,挑粪、种地、收割,样样都做得很好。更重要的是,他利用自己的文化知识,帮助生产队改进了很多农业技术。
"这个娃娃不错。"赵铁柱对其他社员说,"有文化,又能吃苦,是个好苗子。"
李建国在石坝沟的表现很快就传到了公社里。公社的领导觉得这个知识青年很有培养价值,开始考虑给他更多的机会。
与此同时,李建军在部队里的生活并不如想象中的顺利。
军营的生活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李建军来说,确实是个巨大的挑战。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出操,紧张的训练让他经常累得筋疲力尽。更让他难受的是,他总觉得周围的战友们对他有些疏远。
这种疏远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李建军虽然努力表现,但总给人一种勉强的感觉。他参加政治学习的时候,发言总是不够积极;训练的时候,虽然也很认真,但明显缺少那种军人应有的血性。
班长王大海是个来自农村的老兵,对李建军的表现很不满意:"李建军,你要明白,当兵不是来享福的,是来保卫祖国的。你这种态度是当不好兵的。"
李建军心里很委屈,但又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确实不是发自内心地想当兵,但这话他怎么能说出口呢?
部队里的政治学习很多,每天晚上都要学习毛主席语录,讨论时事政治。李建军虽然文化水平不错,但在这种场合总是表现得不够突出。
连长李铁军是个对工作要求很严格的干部,他对李建军的印象一直不太好:"李建军这个同志,业务能力还可以,但政治觉悟有待提高。"
李建军在部队的第一年过得很艰难。他多次想过要给家里写信,说自己不适合当兵,但最终都没有写。他知道,如果自己在部队表现不好,不仅会影响自己的前途,更会连累父亲的工作。
转机出现在第二年。部队要选拔一批文化水平较高的战士去军校学习,李建军凭借自己的文化基础入选了。
军校的生活让李建军如鱼得水。这里更注重理论学习,对他来说要比基层部队轻松得多。而且,军校的政治氛围相对宽松一些,他不用时刻担心自己的表现会被人挑毛病。
李建军在军校表现不错,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师部机关工作。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好的开始,机关工作更适合他的性格和能力。
在师部机关,李建军的工作是处理文件和起草材料。这些工作对文化水平要求比较高,李建军做得很顺手。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李建设在地方上的关系也开始发挥作用。
通过各种关系,李建设为儿子在部队里找了一些有影响力的"贵人"。这些人虽然不能直接提拔李建军,但可以在关键时候说几句好话,为他的发展创造有利条件。
而在石坝沟,李建国的表现越来越出色。他不仅在农业生产上做出了贡献,还积极参与各种政治活动,很快就成为了当地的先进典型。
公社的领导开始考虑提拔李建国担任生产队的副队长。这在当时是一个很大的荣誉,意味着李建国有机会走上领导岗位。
但是,李建国心里很清楚,在农村当干部虽然有一定的地位,但发展空间还是很有限的。他开始利用业余时间自学,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变化。
李建国有一种直觉,这个社会很快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他要为这种变化做好准备。
04
春天来了,不仅仅是季节的春天,更是历史的春天。
李建国蹲在石坝沟的山坡上,手里拿着一份三天前才送到的报纸,上面的新闻让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恢复高考了!
这个消息对于千千万万个像李建国这样的知识青年来说,就像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光明。
"铁柱叔,我要参加高考。"李建国找到赵铁柱,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赵铁柱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好娃娃,有志气!你要是能考上大学,那可真是咱们石坝沟的光荣。"
李建国开始了疯狂的复习。他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所有钱都用来买书,每天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学习到深夜。数学、语文、历史、地理,所有的科目都要重新拾起来。
那段时间,李建国几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学习机器。白天干完农活,晚上就埋头苦读。有时候困得实在不行了,就用冷水洗把脸继续学。
石坝沟的乡亲们都被他的精神感动了。大家凑钱给他买了一盏亮一点的煤油灯,还有人把自己珍藏的几本书借给了他。
"建国,你一定要争气啊。"村里的老奶奶拉着他的手说,"你要是能考上大学,就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李建国没有让大家失望。经过几个月的疯狂复习,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学的是机械工程专业。
当录取通知书送到石坝沟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赵铁柱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娃娃,你真的争气!"
李建国告别了石坝沟,告别了那些朝夕相处的乡亲们,踏上了前往省城的道路。火车上,他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心情无比激动。
大学生活对李建国来说是全新的体验。虽然比其他同学年龄大一些,但他的学习能力和社会经验都更加成熟。他不仅学习成绩优秀,还积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很快就成为了班里的学生干部。
更重要的是,李建国在大学里接触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他开始了解国外的先进技术,开始思考中国的未来发展方向。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国家很快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毕业后,李建国被分配到省城的一家大型机械厂工作。这是一家国有企业,在当时算是非常不错的工作单位。
在机械厂,李建国的才能得到了充分发挥。他不仅技术过硬,而且有很强的创新意识。他主持设计的几个项目都获得了成功,很快就被提拔为车间主任。
此时的李建军在部队里的发展也还算顺利。他已经是一个营级干部了,在师部机关担任作训参谋。虽然职务不算太高,但在同期的战友中也算是不错的了。
但是,李建军心里一直有一个阴影。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顶替了李建国的参军机会。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让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睡不着觉。
李建军曾经想过要主动找李建国道歉,但一直没有勇气。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表弟,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年的事情。
社会的变化越来越快。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整个国家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建国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带来的机会。在机械厂工作了几年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决定:辞职下海。
"建国,你疯了吗?"厂长找他谈话,"现在多少人想进国有企业都进不来,你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工作?"
"厂长,我相信外面的世界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李建国的态度很坚决,"我想趁着年轻试一试。"
李建国的第一个生意是倒卖机械设备。凭借在机械厂积累的技术知识和人脉关系,他很快就在这个行业站稳了脚跟。
那是一个充满机会的年代,只要有胆识、有头脑,就能找到发财的门路。李建国不仅有这些,更重要的是他有坚强的意志和吃苦耐劳的精神。
生意越做越大,李建国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主要从事机械设备的贸易和技术服务。他的客户遍布全国各地,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到了九十年代初,李建国已经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了。他的公司有了几十个员工,年营业额达到了几百万元。
而李建军在部队里的发展也还算平稳。他已经是一个团级干部了,在军区机关担任装备部的副部长。这个职位虽然不算太显眼,但也是一个不错的位置。
但是,李建军始终摆脱不了内心的愧疚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愧疚感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他开始失眠,开始做噩梦,梦见李建国站在他面前质问他。
李建军的妻子张慧敏是一个军医,她注意到了丈夫的异常。
"建军,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张慧敏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李建军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妻子。
但张慧敏是个细心的人,她察觉到丈夫的问题不是简单的工作压力。她开始暗中观察,发现李建军经常在深夜里坐在窗前发呆,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叹气。
05
世纪之交的那几年,国家的发展速度更加惊人。李建国的生意也随着大环境的改善而蒸蒸日上。
李建国的公司已经发展成为一家拥有两百多名员工的大型企业,业务范围也从单纯的机械贸易扩展到了制造业、房地产等多个领域。他在省城买了一套别墅,开着进口轿车,成为了当地商界的知名人士。
更重要的是,李建国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仅积累了财富,更积累了丰富的人生阅历。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但内心深处仍然保持着当年在石坝沟时的那份纯真和坚韧。
与此同时,李建军在部队里的职务也在稳步提升。他已经是一个师级干部了,担任某军区装备部的部长。在外人看来,他的仕途还算顺利,但李建军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的升迁速度并不算快。
部队里的竞争很激烈,那些真正有能力、有背景的军官升得都比他快。李建军虽然工作认真,但总是缺少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突出表现。
更让李建军心烦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当年顶替李建国参军这件事的愧疚感越来越强烈。特别是当他听说李建国在商场上取得了巨大成功的时候,这种愧疚感就更加强烈了。
机会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的。
李建军所在的军区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装备更新,需要采购大量的机械设备。按照程序,他们要在全国范围内招标,选择最合适的供应商。
当李建军看到招标文件中李建国公司的名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么多年了,两个人的生活轨迹终于又要交汇了。
李建军拿着那份标书,手都在颤抖。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商业合作的机会,更可能是他向李建国道歉的机会。
李建国的公司确实有参与这次招标的实力。他们不仅有先进的技术,还有丰富的经验,在同行业中算是佼佼者。
招标会议在军区的会议室里举行。当李建国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李建军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二十多年没见,李建国变化很大。他穿着一套高级的西装,举止优雅,完全是一个成功企业家的模样。但是,当他们的目光相遇的时候,李建军还是能从李建国的眼中看到当年那个在石坝沟挥汗如雨的知识青年。
李建国显然也认出了李建军。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意外,也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招标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李建国的公司凭借过硬的技术实力和合理的报价中标了。
会议结束后,李建军主动走向了李建国。
"建国,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化真大。"李建军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都是中年人了。"李建国的态度很平静,但李建军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波澜。
"建国,我...我想单独跟你聊聊。"李建军鼓起勇气说。
李建国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好的。"
两个人来到了军区招待所的咖啡厅。这里环境幽静,适合谈话。
"建国,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歉。"李建军开门见山,"当年参军的事情,我对不起你。"
李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建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也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但是我知道,如果当年参军的是你,你在部队里的发展一定会比我好。"李建军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
"你怎么知道呢?"李建国苦笑了一下,"说不定我去了部队反而不如现在。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李建军看着李建国,心情很复杂。他没想到李建国会这么平静地对待这件事。
"建国,你真的不恨我吗?"
"恨过。"李建国很坦诚,"刚开始的那几年,我确实恨过。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恨是没有用的,只会让自己痛苦。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恨上,不如把它用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李建军被李建国的话深深震撼了。他没想到,这个被自己伤害过的人,竟然有如此宽广的胸怀。
"建国,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李建国站起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李建国的话虽然很宽容,但李建军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仍然有一道伤痕。这道伤痕也许已经愈合了,但疤痕永远都会在那里。
从招待所出来后,两个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李建国继续忙着他的生意,李建军继续做着他的军官。
但是,这次见面对两个人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对李建国来说,见到李建军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人生。他发现,自己虽然在商业上取得了成功,但内心深处仍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遗憾。
对李建军来说,李建国的宽容让他更加愧疚。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欠李建国的不仅仅是一个参军的机会,更是一个道歉的机会。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两个人因为业务关系有了更多的接触。李建国的公司承接了军区的多个项目,李建军也经常要和他打交道。
在这些接触中,李建军越来越佩服李建国的能力和人格魅力。他发现,李建国不仅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更是一个有品格的人。他对待员工很好,对待客户很诚信,在商界有很好的口碑。
而李建国也逐渐改变了对李建军的看法。他发现,李建军虽然当年做了错事,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此而内疚,说明他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两个人的关系开始缓和,甚至有了一些友谊的成分。他们会在工作之余聊聊各自的家庭,聊聊对人生的感悟。
但是,李建军心里的愧疚感仍然没有完全消除。他总觉得,如果不能真正地为当年的事情做些什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06
时间快速地流淌着,转眼间就到了2014年。
李建国现在已经是一个拥有几千名员工的大型企业集团的董事长了。他的事业遍及全国各地,资产达到了数十亿元。在当地的商界,他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
李建军也即将迎来自己军旅生涯的终点。按照部队的规定,他明年就要退役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终于达到了大校军衔,算是在军旅生涯中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但是,随着退役日期的临近,李建军内心的焦虑反而越来越严重。他知道,一旦退役,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弥补当年对李建国的伤害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建军经常会想起当年的那个春天。他想起李建国期待的眼神,想起李大山失望的表情,想起王桂花默默流下的眼泪。这些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让他痛苦不堪。
更让李建军煎熬的是,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当年那件事的了解可能并不完整。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父亲当年为了让他参军,可能做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李建军曾经试探性地问过父亲,但李建设总是避而不谈,只是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这种回避让李建军更加不安。他开始怀疑,当年的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
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建军的这种愧疚感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强烈。他开始失眠,开始做噩梦,梦见李建国站在他面前无声地指控着他。
李建军的妻子张慧敏注意到了丈夫的异常。她发现李建军经常在深夜里坐在窗前发呆,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叹气。
"建军,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慧敏关切地问。
"没什么,可能是快退役了,有些不舍。"李建军不想把心事告诉妻子。
但张慧敏能感觉到,丈夫的问题绝不仅仅是对军旅生涯的不舍那么简单。
李建军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找个机会跟李建国把话说清楚,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秋雨绵绵的一个夜晚,李建军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去找李建国,把一切都说清楚,请求他的原谅。
李建军知道李建国住在城南的别墅区,那是全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他开着自己的军车,在雨夜中穿行,心情比雨夜还要阴沉。
当他站在李建国别墅的门前时,雨水已经把他淋得透湿。他在门前站了很久,一直没有勇气按门铃。
最终,内心的煎熬战胜了面子的顾虑。李建军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李建国。当他看到雨夜中的李建军时,明显愣了一下。
"建军?你怎么来了?"
李建军看着李建国,突然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被自己伤害了四十多年的人,现在成功了,富有了,而自己却像一个乞丐一样站在他的门前。
"建国...我..."李建军的声音颤抖着。
就在这时,李建军的双腿突然软了下去,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建国,我对不起你!"李建军痛哭流涕,"42年了,我一天都没有安心过!我求你原谅我!"
李建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他没想到,这个曾经威风凛凛的军官,会在自己面前下跪。
"建军,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李建国伸手想要扶他。
"不!我不起来!"李建军抱着李建国的腿,"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跪死在这里!"
雨水冲刷着两个人,也冲刷着四十多年的恩怨情仇。
"建国,你听我说完!"李建军跪在雨中,声音嘶哑,"1972年的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李建国冷冷地看着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你顶替了我,这就是事实。"
"是,我承认我顶替了你。"李建军痛哭流涕,"但是当年我爸找到村革委会主任的时候,主任说的话你根本不知道..."
"说什么?"
李建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说,如果我不去参军,那个名额就会给..."
话音未落,李建国家的门铃突然响起。
深夜时分,还会有谁来访?
李建国皱着眉头走向大门,透过门镜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
"您好,请问您是李建国先生吗?"老人的声音沧桑而凝重,"我姓陈,是当年您们村的革委会副主任。今天特地从老家赶过来,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跟您说清楚。"
当李建国打开大门,看到老人手中拿着的那个陈旧档案袋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07
老人的出现让雨夜变得更加诡异。陈副主任已经八十多岁了,满头白发,但精神还算矍铄。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决然,仿佛这次来访对他来说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
"陈...陈副主任?"李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当然记得这个人,当年村里的征兵工作,陈副主任虽然不是主要负责人,但也参与了整个过程。
"是的,小建国,你还记得我。"陈副主任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的李建军,"李建军也在这里,很好,这样我就可以把话一次说清楚了。"
李建军听到陈副主任的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慢慢转过头,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你们都进来吧,外面下雨。"李建国让开身体,让两人进屋。
客厅里很温暖,现代化的装修和老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陈副主任坐在沙发上,把那个陈旧的档案袋放在茶几上,李建军则坐在他对面,神情紧张。李建国给老人倒了一杯热茶。
"陈副主任,您怎么突然来了?而且还是这么晚?"李建国问道。
老人喝了口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建国啊,我活到这个岁数,眼看着就要去见马克思了。有些事情,我不能带到棺材里去。"
"什么事情?"
"就是1972年征兵的事情。"陈副主任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当年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李建军的手开始颤抖,他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
陈副主任打开了档案袋,里面有一些泛黄的文件和几张照片。"这些是我当年偷偷保存下来的材料。本来想带到坟墓里去的,但最近听说建国你发达了,建军也要退役了,我觉得有些话必须说出来。"
李建国看着那些文件,心跳加速。"陈副主任,您说吧,我听着。"
老人从档案袋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盖着红色的印章。"这是当年村革委会的内部会议记录。按照正常程序,我们确实是准备推荐你参军的。你的条件最符合要求,政治表现也最好。"
李建国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证实了他当年的怀疑。
"但是,"陈副主任的语气变得沉重,"就在我们准备正式确定人选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
李建军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知道老人要说什么了。
"那天晚上,李建设来找陈永福主任。"陈副主任看了一眼李建军,"他不仅带了礼品,还带来了一封信。"
"什么信?"李建国问道。
陈副主任从档案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信封已经发黄,但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见。"这是公社书记的亲笔信,内容是建议我们优先考虑李建军。"
李建国接过信件,仔细阅读。信的内容很简短,但意思很明确:李建军是干部子弟,让他参军对整个公社的政治形象有好处。
"李建设是怎么弄到这封信的?"李建国问。
陈副主任苦笑了一下:"这就涉及到当年那个特殊时代的一些潜规则了。李建设的工作是公社会计,他掌握着很多人的经济账目。在那个年代,任何一点经济问题都可能成为政治问题。"
李建军听到这里,脸上的血色完全消失了。他从来不知道父亲竟然用了这种手段。
"您的意思是...我爸威胁了公社书记?"李建军的声音几乎是耳语。
"不能说是威胁,但确实是一种交换。"陈副主任继续说道,"李建设掌握着公社书记在某些项目上的一些...不太规范的操作。他用这些信息换取了书记的支持。"
李建国感到一阵眩晕。这个真相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那陈永福主任呢?他为什么同意了?"
"陈永福其实很为难。"陈副主任摇了摇头,"他私下里跟我说过,按照正常程序,应该选你。但公社书记的信摆在那里,他不敢不听。更何况,李建设还暗示,如果不配合,可能会影响村里和公社的关系。"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能听到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
李建军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大家。他的肩膀在颤抖。
"还有更多的吗?"李建国问道。
陈副主任点了点头,又从档案袋里拿出一些照片。"这些是当年李建设给陈永福的礼品清单,还有一些现场照片。"
照片上可以看到李建设在陈永福家里,茶几上摆着各种礼品。清单上详细记录了礼品的种类和价值:两瓶茅台酒、一只活鸡、一条中华香烟、还有一些当时很珍贵的粮票和布票。
"这些都是证据吗?"李建国问。
"是的。当年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就偷偷拍了照片,保存了这些材料。"陈副主任说,"我想着,万一将来有人追究,这些可以作为证据。"
李建军转过身来,眼中含着泪水:"陈副主任,您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
老人看着李建军,眼神中有同情,也有责备:"孩子,我本来想把这些秘密带到坟墓里去的。但是最近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医生说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不能让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地下。"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说?"李建国问。
"在那个年代,说出这些话是要命的。"陈副主任苦笑,"后来改革开放了,我又想,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何必再揭开伤疤呢?但是这几年,我经常做噩梦,梦到你爷爷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为他孙子说句公道话。"
李建国的眼眶湿润了。他想起了去世多年的爷爷,那个慈祥的老人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孙子有出息。
"陈副主任,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李建国问道。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后续的。"
"什么后续?"
"就是李建军参军以后的事情。"陈副主任看了看李建军,"李建设为了确保儿子在部队里的发展,又做了一些安排。"
李建军听到这里,腿一软,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什么安排?"
"李建设找到了部队里的一些关系。"陈副主任从档案袋里拿出最后一份文件,"这是一份通信记录,显示李建设和某位军区领导有过书信往来。"
李建国接过文件,看到上面确实记录了一些书信的时间和大致内容。
"李建设是怎么认识军区领导的?"
"那位领导的老家就在我们县里,他的家人在经济上有一些困难。李建设利用自己会计的身份,帮忙解决了一些问题。作为回报,那位领导在部队里关照了李建军。"
李建军听到这里,彻底崩溃了。他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爸做了这么多事情..."李建军哭着说,"我以为我是靠自己的努力在部队里发展的..."
李建国看着痛哭的李建军,心情很复杂。愤怒、同情、理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陈副主任,您今天告诉我们这些,是想要我们怎么做?"李建国问。
老人喝了口茶,慢慢说道:"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把真相说出来。建国,你被冤枉了42年,你有权知道真相。建军,你也应该知道你这42年的发展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李建国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夜,陷入了深思。42年了,他终于知道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08
雨夜渐深,但客厅里的气氛却越来越沉重。陈副主任说完所有的真相后,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仿佛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使命。
李建军依然在哭泣,但哭声变得更加绝望。他意识到,自己这42年的人生,从根本上就是建立在不公正的基础上的。
"建军,你别哭了。"李建国转过身来,声音很平静,"事情已经发生了,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建国,我该怎么办?"李建军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迷茫,"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这一生都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我在部队里的每一次提拔,都让我觉得羞耻。"
李建国坐到李建军对面,仔细地看着这个表哥。42年前,他们都是18岁的青年,现在都已经是60岁的老人了。
"建军,我问你一个问题。"李建国说,"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1972年,你会怎么选择?"
李建军沉默了很久,然后坚定地说:"我会告诉我爸,不要去找陈永福,不要去找公社书记。那个参军的机会应该是你的。"
"那你呢?你会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去上山下乡,也许我会想别的办法。但至少,我不会占你的便宜。"
李建国点了点头。他从李建军的眼中看到了真诚。
"陈副主任,"李建国转向老人,"您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副主任缓缓地说:"建国,你现在已经很成功了,而且是靠自己的努力成功的。那个参军的机会虽然被夺走了,但你找到了更好的道路。建军虽然走的路不正当,但这些年在部队里也确实做了一些实际工作。"
"您的意思是?"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陈副主任说,"建国,你可以选择原谅,也可以选择不原谅。建军,你也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
李建军突然站起来,走到李建国面前,再次跪了下去。
"建国,我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李建军的声音很坚定,"我知道我无法改变过去,但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来弥补我欠你的。"
"你想怎么弥补?"李建国问。
"我准备把我这些年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成立一个基金,专门帮助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失去机会的年轻人。"李建军说,"就叫它'建国基金'。"
李建国被这个提议震惊了。"你确定吗?那是你一辈子的积蓄。"
"我确定。"李建军点头,"我在部队这么多年,虽然级别不低,但军人的收入有限。我大概有三百万的积蓄,全部拿出来。"
陈副主任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建军,你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
李建国沉默了很久。他在考虑李建军的提议。
"建军,你起来吧。"李建国说,"如果你真的想成立这个基金,我可以考虑接受。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建军站起来。
"这个基金不能叫'建国基金',而要叫'公正基金'。因为我们做这件事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得到公正的机会。"
李建军连连点头:"好,就叫'公正基金'。"
"而且,"李建国继续说,"你的300万我可以接受,但我也要出资300万。这样我们就是600万的启动资金。"
陈副主任听到这里,眼泪流了下来:"好啊,好啊。这样一来,当年的错误虽然无法挽回,但至少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李建军激动地握住李建国的手:"建国,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但是,"李建国的表情变得严肃,"我还有另一个条件。"
"您说。"
"我要你向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公开道歉。包括我的父母,虽然他们已经去世了,但你要到他们的坟前去道歉。"
李建军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
"还有,你要把当年的真相写下来,作为基金的成立宣言。让更多的人知道不公正的危害,警示后人。"
"我同意。"
陈副主任这时插话说:"建国,你的心胸真是宽广。换作别人,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原谅。"
李建国摇了摇头:"陈副主任,我不是圣人。这42年来,我也恨过,也抱怨过。但是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仇恨只会让自己痛苦,宽容才能让人解脱。"
"而且,"李建国继续说,"如果我当年真的参军了,我现在不一定比建军发展得好。也许我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军人,但也许不会。人生没有标准答案。"
李建军听到这话,更加感动:"建国,你说得对。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走了商业的道路,反而取得了更大的成功。"
"不过,"李建国的语气变得严肃,"我希望你明白,我原谅你,不代表我认同当年那种做法。公正和诚信是社会的基石,任何时候都不能因为个人利益而破坏它们。"
李建军郑重地点头:"我明白。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成立'公正基金'的原因。我要用余生来弥补当年的错误。"
雨停了,窗外渐渐有了一丝光明。陈副主任看了看窗外,说:"天快亮了,我也该回去了。"
"陈副主任,您住哪里?我送您回去。"李建国说。
"不用了,我住在附近的招待所。走几步就到了。"陈副主任站起来,把档案袋留在茶几上,"这些材料我留给你们。该说的我都说了,心里也轻松了。"
李建国和李建军一起送陈副主任到门口。
"陈副主任,谢谢您今天告诉我们真相。"李建国说。
"谢谢您给了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李建军也说道。
陈副主任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晨曦中。
09
两个月后,"公正基金"正式成立了。成立仪式在省城的大酒店举行,来了很多政府官员、企业家和媒体记者。
李建国作为基金的主要发起人致辞:"各位朋友,今天我们成立这个基金,不是为了炫耀什么,而是为了让更多的年轻人得到公正的机会。"
他没有详细说明基金成立的原因,只是说这是为了回报社会。但是,李建军按照约定,写了一份详细的忏悔书,放在基金的官方网站上。
忏悔书的标题是《42年的忏悔:一个关于公正与救赎的故事》。在这份文件中,李建军详细叙述了1972年的真相,包括父亲的所有不正当操作,以及自己这些年来的内疚和痛苦。
这份忏悔书在网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很多人被这个故事感动,纷纷表示支持"公正基金"的工作。
基金成立后的第一个资助对象是一个叫小王的农村青年。小王家境贫困,但学习成绩优秀,因为家里拿不出学费而面临辍学。"公正基金"不仅资助了他的学费,还为他联系了勤工俭学的机会。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效果。"李建国对李建军说,"让真正需要帮助的年轻人得到机会。"
李建军也很感慨:"建国,谢谢你给了我这个赎罪的机会。我觉得我这辈子终于做了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按照约定,李建军还要到李建国父母的坟前道歉。那是一个春天的上午,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老家的村子。
村子变化很大,当年的土坯房都变成了小楼房。但是村东头的那片墓地还在那里。
李建国的父母李大山和王桂花的坟墓并排而立,墓碑上刻着简单的文字。
李建军在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大山叔叔,桂花婶婶,我是建军。"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来向您们道歉。42年前,是我夺走了建国的参军机会。我知道您们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建国有出息,但是因为我的自私,打乱了您们的计划。"
李建军哭了起来:"虽然建国后来也成功了,但我知道您们一直有遗憾。我对不起您们,对不起建国。我用了42年才有勇气来向您们道歉。"
李建国站在一旁,眼眶也湿润了。他想起了父母生前的音容笑貌,想起了他们对自己的期望。
"爸,妈,建军已经知错了。"李建国轻声说道,"我们现在成立了'公正基金',要帮助更多像我当年一样的年轻人。我想,这也是你们愿意看到的。"
祭拜结束后,两个人在村子里走了一圈。村里的老人们都认出了他们,纷纷过来打招呼。
"建国啊,听说你现在发大财了。"老支书笑着说。
"还行吧,也就是混口饭吃。"李建国很谦虚。
"建军也是,当了大官了。"
李建军的脸有些红:"没什么大官,很快就退休了。"
走到村革委会旧址的时候,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那里现在是村委会的办公楼,但是他们仿佛还能看到42年前那个改变了两人命运的夜晚。
"建国,你恨我吗?"李建军突然问道。
李建国想了想,说:"说不恨是假的。特别是刚开始的那几年,我确实很恨你,也恨我自己的命运。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那你现在还恨吗?"
"现在不恨了。"李建国很坦诚,"因为我发现,如果当年我去参军了,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人生就是这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李建军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你走了另一条路,反而走得更好。"
"但是,"李建国的语气变得严肃,"这不能成为当年那种行为的借口。不公正就是不公正,错误就是错误,不能因为结果好就认为过程是对的。"
"你说得对。"李建军认真地说,"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公开忏悔的原因。我希望更多的人能从我的错误中吸取教训。"
10
一年后,"公正基金"已经资助了三十多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来自不同的背景,有的是农村的贫困学生,有的是城市的下岗工人子女,还有的是因为各种原因失去机会的年轻人。
李建国和李建军经常一起去看望这些受资助的学生。每次看到这些年轻人脸上的笑容,两个人都会感到一种特殊的满足。
"建国,你看这些孩子多有朝气。"李建军指着正在操场上踢球的学生们说,"想想我们当年,也是这么年轻,也是这么有梦想。"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李建国感慨道,"一转眼我们都是花甲老人了。"
"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有意义。"李建军说,"我们在为那些有梦想的年轻人创造公正的机会。"
李建国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我们对那个时代的一种反思吧。那个时代有太多的不公正,太多的潜规则。现在社会进步了,我们有责任让公正成为主流。"
这时,一个受资助的学生跑过来:"李爷爷,李叔叔,我们想邀请您们参加下周的演讲比赛。"
"什么演讲比赛?"李建国问。
"就是关于梦想和机会的演讲比赛。我们想感谢您们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学生很兴奋地说。
"好啊,我们一定去。"李建军笑着说。
演讲比赛那天,李建国和李建军坐在台下,听着这些年轻人讲述自己的梦想和对未来的规划。每一个演讲都让他们深受感动。
比赛结束后,获得第一名的是一个叫小李的农村女孩。她的演讲题目是《公正给了我翅膀》。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小李站在台上,声音清脆而坚定,"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父母都是农民。如果没有'公正基金'的资助,我现在可能还在家里干农活,永远不会有机会站在这个舞台上。"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但是我想说的是,"小李继续说道,"公正不是施舍,而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我们这些受资助的学生,不应该把这种帮助当作理所当然,而应该更加努力,将来也要为社会的公正贡献自己的力量。"
李建国和李建军相视而笑。他们知道,这些年轻人真正理解了"公正基金"的意义。
演讲结束后,小李主动走到两位老人面前。
"李爷爷,李叔叔,我想问您们一个问题。"小李说。
"什么问题?"
"您们为什么要成立这个基金?我从网上看到了李叔叔的忏悔书,知道了一些背景。但我想知道,您们的初衷是什么?"
李建国和李建军对视了一眼,然后李建国说:"孩子,我们的初衷很简单,就是希望每一个有梦想的年轻人都能得到公正的机会。不管他们出身如何,不管他们的家庭背景如何,只要他们有才华,有梦想,就应该得到支持。"
"那您们不觉得这样做很亏吗?"小李天真地问,"毕竟您们拿出了这么多钱。"
李建军笑了:"孩子,什么叫亏?如果我们拿这些钱去享受,可能也就是多买几套房子,多买几辆车。但是用这些钱来帮助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得到的快乐是金钱买不到的。"
"而且,"李建国补充道,"我们这样做,也是在为自己赎罪。我们那一代人经历了太多的不公正,现在有能力了,就要为社会的进步做一些事情。"
小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李爷爷,李叔叔,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也要像您们一样,帮助更多的人。"
"好孩子,我们相信你。"两位老人都很欣慰。
离开学校的路上,李建军对李建国说:"建国,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成功。"
"怎么说?"
"真正的成功不是你有多少钱,当多大的官,而是你能为这个社会做多少有意义的事情。"李建军说,"这两年来,我比过去42年都快乐。"
李建国点了点头:"是啊,帮助别人确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且,我们这样做,也是在为历史做一点微薄的补偿。"
"你觉得我们的故事会对后人有什么启示吗?"李建军问。
李建国想了想,说:"我希望后人能从我们的故事中明白,公正是多么重要。任何时候,都不能为了个人利益而破坏公正。如果做错了事,就要有勇气承认错误,并且努力弥补。"
"而且,"李建国继续说,"仇恨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宽容和行动才能真正化解矛盾,推动社会进步。"
夕阳西下,两个老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们肩并肩走着,就像42年前那样,只是现在他们不再是18岁的青年,而是经历了人生沧桑的老人。
但是,他们的友谊因为这次和解而变得更加深厚。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即使是最深的伤痛,也可以通过真诚的忏悔和实际的行动来化解。
"建国,谢谢你原谅了我。"李建军说。
"建军,谢谢你给了我们一个共同为社会做贡献的机会。"李建国回答。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42年的恩怨,就在这一刻彻底化解了。
11
五年过去了,"公正基金"已经成为全国知名的慈善组织。基金不仅资助贫困学生,还开展了很多其他的公益项目,包括法律援助、就业培训、创业扶持等。
李建国已经67岁了,但身体还很硬朗。他把企业的日常管理交给了职业经理人,自己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公益事业中。
李建军退役后,没有去政府部门工作,而是全职参与基金的运营。他说,这是他人生中最有意义的工作。
这一天,两个老人正在基金的办公室里讨论下一年的资助计划,秘书走进来说:"李董事长,李主任,外面有一个年轻人要见您们,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让他进来吧。"李建国说。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朴素但很整洁。他的神情有些紧张,但眼中透着坚定。
"您们好,我叫张伟,是一名记者。"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我想写一篇关于'公正基金'的深度报道,但我需要了解更多的背景。"
"什么背景?"李建军问道。
"就是您们成立基金的真正原因。"张伟说,"我在网上看到了李主任的忏悔书,但我觉得这个故事背后还有更多的内容。"
李建国和李建军对视了一眼。这些年来,虽然李建军公开了忏悔书,但他们很少接受媒体采访,更没有详细讲述过当年的故事。
"小张,你为什么对这个故事感兴趣?"李建国问。
张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因为我的父亲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什么意思?"
"我父亲1975年本来要被推荐上大学的,但被别人顶替了。"张伟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为此郁郁寡欢了一辈子,三年前去世了。"
李建国和李建军都被这个巧合震惊了。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李建军问。
"张国强。"
"我有印象。"李建军突然说道,"我们县里确实有这么一个案例。你父亲的成绩很好,但最后被一个干部子弟顶替了。"
张伟点了点头:"是的。所以当我看到您们的故事时,特别感动。我想,如果当年也有人能像您们这样,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我父亲也许不会抱憾终生。"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小张,你想通过这篇报道达到什么目的?"李建国问。
"我希望更多的人能知道您们的故事,知道公正的可贵。"张伟说,"我也希望那些曾经做过类似事情的人,能像李主任一样,有勇气承认错误。"
李建军站起来,走到窗前。他想起了42年前那个春天,想起了李建国失望的眼神,想起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
"小张,如果我们接受你的采访,你会怎么写这个故事?"李建军问。
"我会如实报道。"张伟说,"不会美化,也不会丑化。我会让读者看到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关于错误、忏悔和救赎的故事。"
李建国想了想,说:"好,我们可以接受你的采访。但是我们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这篇报道不能只讲我们的故事,也要讲那些受到'公正基金'帮助的年轻人的故事。"李建国说,"我们希望读者看到的不只是过去的错误,更要看到现在的希望。"
"当然可以。"张伟兴奋地说,"这样的报道会更有意义。"
接下来的几天,张伟对李建国和李建军进行了深入的采访。两位老人毫无保留地讲述了42年前的故事,包括所有的细节和内心的感受。
张伟还采访了几个受资助的学生,听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和梦想。
一个月后,这篇题为《42年的和解:一个关于公正与救赎的故事》的报道发表在全国性的杂志上。报道详细讲述了李建国和李建军的故事,以及"公正基金"的工作。
报道发表后,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很多读者被这个故事感动,纷纷表示要支持"公正基金"的工作。更让人意外的是,有十几个人主动联系基金,说自己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希望能够以某种方式弥补。
其中一个叫王明的中年人,专程从外地赶来见李建国和李建军。
"两位老先生,我看了你们的故事,非常感动。"王明说,"我也想告诉你们我的故事。"
"你说吧,我们听着。"李建国说。
"1980年,我顶替了一个同学的工作分配。"王明的眼中充满了愧疚,"那个同学本来要被分配到省城的一家好单位,但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抢了他的机会。"
"后来呢?"李建军问。
"后来那个同学被分配到了一个偏远的山区。虽然他很努力,但一直没有太好的发展。而我凭借这个机会,在省城扎下了根,现在也算小有成就。"王明说,"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为这件事感到愧疚。"
"你想怎么做?"李建国问。
"我想找到那个同学,向他道歉,并且尽我所能地帮助他。"王明说,"我也想向'公正基金'捐款,支持你们的工作。"
李建军拍了拍王明的肩膀:"你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你还是有良心的。去找那个同学吧,真诚的道歉永远不会太晚。"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报道发表后,"公正基金"收到了大量的捐款,也收到了很多感人的信件。有些信件是感谢的,有些是忏悔的,还有些是求助的。
李建国和李建军意识到,他们的故事触动了社会的神经,唤醒了很多人内心深处的良知。
"建国,你觉得我们做的事情有意义吗?"李建军问。
"当然有意义。"李建国肯定地说,"我们不仅帮助了那些需要帮助的年轻人,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推动社会的进步。"
"怎么说?"
"公正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需要每个人去争取、去维护。"李建国说,"我们的故事告诉人们,即使做错了事,也要有勇气承认和改正。这对整个社会的道德建设都有积极作用。"
李建军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许我们的故事能让更多的人思考什么是真正的成功,什么是真正有意义的人生。"
晚年的时候,两个老人经常坐在基金办公室的阳台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回忆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建军,你后悔吗?"李建国问,"后悔当年做那件事?"
"当然后悔。"李建军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绝不会让我父亲去做那些事情。"
"但是,"李建军话锋一转,"我不后悔这些年来我们做的事情。如果没有当年的错误,也许就没有今天的'公正基金',就没有这么多年轻人受到帮助。"
李建国笑了:"你这是在为自己的错误找理由。"
"不是找理由,而是想说明一个道理。"李建军认真地说,"错误是不能原谅的,但如果能从错误中学到东西,并且努力改正,那么错误也可能变成有价值的经历。"
"这个道理我同意。"李建国说,"关键是要有改正的勇气和行动。"
两个老人相视而笑。42年的恩怨早已化为云烟,留下的是深厚的友谊和共同的使命。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两个老人身上。他们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走向终点,但他们创立的"公正基金"会继续下去,会帮助更多的年轻人实现梦想。
这就是他们对历史的交代,对良心的交代,也是对那个时代所有不公正的最好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