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岁我和老伴分房睡 40 年，去年老伴胃癌手术我在外地旅游没回来，今年我心梗住进 ICU，我才明白她的冷漠

我叫赵建国，今年 72 岁。

每天早上六点半，我准会准时醒。

不是自然醒，是被隔壁房间的动静吵的。

张桂芬总是那个点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厨房。

可再轻手轻脚，厨房传来的水流声、煤气灶点火声，还是能钻进我耳朵里。

我翻了个身，对着墙皱了皱眉。

这房子是老房子了，隔音差得很。

可就算隔音好，我估计也能被她折腾醒。

毕竟，这四十年来，她就没让我安稳睡过几个囫囵觉。

七点整，房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不用想，肯定是张桂芬。

老头子，起来吃饭了。

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温吞，没一点力气。

我没应声，慢悠悠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一碗小米粥，两个水煮蛋，一碟凉拌黄瓜。

天天都是这几样，没一点新意。

就不能换个花样？天天吃这些，腻都腻死了。

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张桂芬正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听到我的话，手顿了一下。

家里就咱俩人，做太多也吃不完。再说，你肠胃不好，这些清淡的对你好。

她把盘子放在桌上，是一碟咸菜。

我瞥了眼咸菜，没再说话，拿起鸡蛋剥壳。

鸡蛋煮得有点老，蛋黄外面都泛青了。

我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

你看你煮的鸡蛋，都煮老了，怎么吃？

我把咬了一口的鸡蛋放在碟子里，推到一边。

张桂芬没说话，默默拿起那个鸡蛋，自己吃了起来。

她总是这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反驳。

以前我觉得这样挺好，省心。

可现在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心里反而有点不舒服。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新闻联播重播，没什么意思。

但我也没别的事可做，子女都在外地，家里就我和张桂芬两个人。

张桂芬收拾完餐桌，又去厨房洗碗。

水流声哗哗的，听得我心烦。

你洗碗不能轻点？吵死了。

我朝着厨房喊了一声。

水流声顿了一下，然后变小了。

我满意地靠在沙发上，换了个台。

是个戏曲频道，咿咿呀呀的，听着还行。

看了没一会儿，手机响了。

是儿子赵强打来的。

爸，你跟我妈身体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儿子的声音，带着点嘈杂的背景音。

还行，老样子。你那边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我坐直了身体，语气缓和了不少。

挺忙的，最近项目多。对了爸，下个月我跟丽丽回去看你们，到时候带你们去体检。

丽丽是我儿媳妇。

不用了，我身体好得很，体检浪费钱。

我皱了皱眉，我最讨厌去医院了。

爸，体检必须去，你都七十多了，每年体检是应该的。我妈也得去，去年她手术之后，也没好好复查过。

提到张桂芬去年的手术，我心里咯噔一下。

去年张桂芬查出胃癌，要做手术的时候，我正在海南旅游。

那是我盼了好几年的旅游，跟老伙计们早就约好了，怎么能因为她做手术就取消。

所以我让儿子回去照顾她，我在海南接着玩。

后来儿子跟我说手术很成功，我也就没太在意。

她没事，恢复得挺好的，不用复查。

我随口说道。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那是胃癌手术，不是小感冒。必须复查，这事就这么定了，下个月我回去带你们去。

儿子的语气很坚决，不容置疑。

我还想再说什么，儿子已经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心里有点不爽。

这小子，越来越管着我了。

张桂芬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抹布，正在擦桌子。

谁打来的电话？

她问了一句。

还能是谁，赵强。说下个月回来，要带咱们去体检。

我把手机放在桌上，语气不太好。

张桂芬擦桌子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

体检也好，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毛病。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有什么好体检的，浪费钱。我身体好得很，不用去。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张桂芬没再说话，继续擦桌子。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电视里戏曲的声音。

我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张桂芬在跟谁说话。

声音很小，听不清内容。

我睁开眼睛，看到张桂芬站在阳台，手里拿着手机，背对着我。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我醒了，愣了一下。

跟谁打电话呢？

我随口问了一句。

没谁，一个老姐妹。

张桂芬把手机揣进兜里，走到沙发边，收拾我刚才扔在沙发上的衣服。

我没再追问，重新闭上眼睛。

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张桂芬的老姐妹不多，以前她整天围着家里转，也没什么时间跟别人来往。

现在怎么突然跟老姐妹联系上了？

我没多想，反正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下午的时候，我想去公园下棋。

跟老伙计们约好了，三点在公园门口集合。

我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张桂芬正在阳台浇花。

我出去下棋了，晚饭不用等我。

我朝着阳台喊了一声。

张桂芬转过身，看了看我。

外面风大，你多穿件衣服。

她指了指沙发上的外套。

我瞥了眼外套，是件旧的，我早就不想穿了。

不用，不冷。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张桂芬站在阳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没在意，径直朝着公园走去。

公园离我家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

路上遇到了几个邻居，打了声招呼。

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没说。

我没多想，可能是我想多了。

到了公园门口，老伙计们已经到了。

老赵，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王大爷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家里有点事，来晚了。

我笑了笑，跟着他们走到下棋的地方。

棋盘早就摆好了，两边都有人等着。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对面是李大爷。

李大爷棋艺不错，我跟他下，总是输多赢少。

今天咱们好好较量较量，我肯定能赢你。

我活动了一下手指，信心满满地说。

李大爷笑了笑，没说话，拿起棋子落下。

棋局开始了。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可就算这样，没过多久，我还是落了下风。

老赵，你今天状态不行啊。

李大爷一边落子，一边说。

谁说的，我这是让着你。

我嘴硬道，心里却有点着急。

又走了几步，我明显感觉自己快输了。

就在这时，我的胸口突然有点闷。

一开始我没在意，以为是天气热的原因。

可没过一会儿，闷得越来越厉害，还带着点疼。

我皱了皱眉，用手捂着胸口。

老赵，你怎么了？不舒服？

李大爷看到我的样子，停下了手里的棋子。

周围的老伙计们也围了过来，关心地看着我。

没事，可能有点中暑。

我摆了摆手，想站起来。

可刚一起身，胸口的疼痛突然加剧，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都没力气。

爸，你醒了？

旁边传来儿子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儿子和儿媳妇丽丽都在床边。

我怎么在医院？

我声音沙哑地问。

你在公园下棋的时候晕倒了，医生说是心梗，幸亏送来得及时，不然就危险了。

儿子的眼眶有点红，语气里满是担忧。

心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得这种病。

那我老伴呢？张桂芬呢？

我突然想起张桂芬，她怎么没来医院？

儿子听到我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丽丽在旁边拉了拉儿子的衣角，然后笑着对我说：

爸，妈在家给你熬粥呢，等熬好了就过来。你现在刚醒，需要休息，别想太多。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可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我都心梗住进 ICU 了，张桂芬居然还在家熬粥，不来医院看我。

她怎么能这么冷漠？

以前我觉得她温吞，没脾气，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在乎我。

去年她胃癌手术，我虽然在外地旅游没回来，但也让儿子回去照顾她了。

可现在我生病了，她却连医院都不愿意来。

越想我心里越生气，胸口又开始有点闷。

爸，你别生气，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

儿子看出我的不对劲，连忙安慰道。

我没说话，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心里却把张桂芬骂了千百遍。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 ICU 里。

每天都有医生来检查，护士来换药。

儿子和儿媳妇轮流在医院照顾我。

可张桂芬，只来过一次。

那天她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 ICU 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输液。

她走到床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我给你熬了点小米粥，你喝点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吞，没一点情绪。

我看着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还知道来医院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我的声音很大，引得旁边的护士都看了过来。

张桂芬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我在家给你收拾东西，想着你出院的时候能用得上。

她低着头，小声地说。

收拾东西？我看你是不想来医院看我吧！去年你做手术，我虽然在外地，但也让赵强回去照顾你了。可我现在生病了，你却连医院都不愿意来，你安的什么心？

我越说越生气，胸口又开始疼。

爸，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儿子连忙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

张桂芬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无奈。

我不是不想来，是怕打扰你休息。医生说你需要安静，不能情绪激动。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委屈。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看你就是冷血无情！我们在一起过了四十多年，分房睡了四十年，我还以为你心里多少有点我，没想到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指着她，大声地喊道。

张桂芬的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没再说话，转身拿起保温桶，快步走出了 ICU。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反而觉得解气。

她就该被我骂，谁让她这么冷漠。

儿子在旁边叹了口气，没说话。

丽丽走过来，给我掖了掖被子。

爸，妈也不容易，你别对她那么凶。

不容易？她有什么不容易的？在家天天什么都不用干，就做个饭，洗个碗，还觉得不容易？

我瞥了丽丽一眼，语气很不好。

丽丽没再说话，默默地走到一边。

接下来的几天，张桂芬再也没来过医院。

每天都是儿子或儿媳妇把她熬的粥带来。

我也没再提她，心里对她的不满越来越深。

直到我脱离危险，转到普通病房的那天。

那天下午，儿子坐在床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看着儿子，心里有点纳闷。

儿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说：

爸，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关于我妈的。

她怎么了？又惹什么事了？

我皱了皱眉，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

不是，爸，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

儿子连忙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这是我妈写的日记，我在收拾她房间的时候发现的。你看看吧，看完你就知道我妈这些年有多不容易了。

我看着那个笔记本，封面都已经泛黄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看她的日记干什么？她能有什么事值得写的？

我不屑地说，但心里却有点好奇。

儿子把笔记本递给我，爸，你就看看吧，就算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张桂芬的字迹。

娟秀的小字，一笔一划都很认真。

日期是四十年前，也就是我们刚结婚没几年的时候。

今天建国又跟我吵架了，因为我做饭晚了。他上班辛苦，我知道，可我今天也不舒服，去医院拿了药，回来晚了一点。他不听我解释，就对着我大吼大叫。我心里好委屈，可我不敢说，怕他更生气。

看到这里，我愣了一下。

四十年前的事，我早就忘了。

我只记得那时候工作忙，压力大，回家看到饭没做好，心里就很生气。

可我没想到，那时候她居然生病了。

我继续往下翻。

今天分房睡的第一天。建国说他晚上睡觉容易醒，我翻身的动静太大，影响他休息。我没反驳，收拾了东西，搬到了隔壁房间。其实我知道，他就是嫌弃我了，嫌弃我生不出儿子。可我也没办法，我也想给他生个儿子啊。

分房睡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早就忘了分房睡的原因是什么了，只记得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分房睡。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睡觉轻，怕被打扰。

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我手指捏着日记本，指节都有点发白。

原来我一直记混了，甚至可以说，我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时候我确实因为没儿子的事不痛快，单位里同事都抱着大胖小子炫耀，就我家是个丫头。

我把火气全撒在张桂芬身上，却从没问过她的想法。

继续往下翻，日记的字迹还是那么工整，可字里行间的委屈，却像针一样扎我的眼。

今天女儿发烧了，烧到39 度 5。我抱着她往医院跑，路上摔了一跤，膝盖破了好大一块。到了医院，排队挂号、抽血、拿药，折腾到后半夜才回家。建国还没回来，给他打电话，他说在跟朋友喝酒，让我自己搞定。我看着女儿通红的小脸，心里又酸又疼。

这段日子我有印象，那时候我确实经常跟朋友出去喝酒。

我总觉得男人在外打拼，喝点酒应酬是应该的，家里的事有张桂芬打理就行。

可我从没想过，她一个女人，抱着生病的孩子，大半夜在医院里会有多无助。

我甚至不记得，她那时候膝盖摔破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己煮了个鸡蛋。建国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跟他说今天我生日，他说知道了，晚上回来给我买蛋糕。可我等到半夜，他也没回来。后来才知道，他跟朋友去打牌了，把我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

我心里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张桂芬的生日，我好像从来没记住过。

每年她生日，她也从没提过要庆祝，我就以为她不在乎。

可现在看来，她不是不在乎，只是把失望藏在了心里。

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每一页都记录着张桂芬的委屈和我的冷漠。

有一次她妈生病住院，她想让我跟她一起去看看。

我却说工作忙，让她自己去。

结果她在医院照顾她妈，还要回来给我做饭，累得晕倒在厨房。

我回家看到她躺在地上，不仅没心疼，还骂她没用，连饭都做不好。

还有一次，家里进了小偷，偷走了她攒了好久的私房钱。

那是她想给女儿买新衣服的钱。

她吓得哭了一晚上，我却嫌她吵，让她去隔壁房间哭。

我越看越难受，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原来这四十年来，我对张桂芬这么差。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赚钱养家很辛苦。

可我所谓的辛苦，跟张桂芬受的委屈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去年体检，查出胃癌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建国，我想跟他说，想让他陪我去做手术。可他说早就跟老伙计约好了去海南旅游，不能取消。他还说，让儿子回来照顾我就行，他在不在都一样。那一刻，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再也拼不起来了。

看到这段，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想起去年张桂芬手术的时候，我在海南玩得不亦乐乎。

每天跟老伙计们喝酒、打牌、看风景，几乎没怎么给她打过电话。

儿子跟我说手术很成功，我就以为没什么大事了。

可我从没想过，她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心里会有多害怕。

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在千里之外，享受着本该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旅行。

建国心梗住进ICU 的时候，我其实很担心。我想去医院看他，可我又怕。我怕看到他，想起自己手术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的样子。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跟他吵架，影响他的病情。所以我只能在家给他熬粥，收拾他出院要穿的衣服。我以为我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可他还是骂我冷漠，骂我冷血无情。

我的手不停地颤抖，日记本差点掉在地上。

原来张桂芬不是冷漠，她只是被我伤透了心。

她不是不在乎我，只是不敢再在乎了。

这么多年的委屈，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

拔不出来，也忘不掉。

爸，你现在知道我妈有多不容易了吧。

儿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点哽咽。

这些年，我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对她不好。她总是跟我们说，你工作辛苦，让我们多体谅你。可她自己，却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了肚子里。

我抬起头，看着儿子，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 我对不起你妈。

我声音沙哑地说，心里充满了愧疚。

爸，现在说对不起还来得及。我妈其实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她也不会天天给你熬粥，天天在家等你出院。

儿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等我出院了，一定要好好补偿张桂芬。

我要跟她道歉，跟她好好过日子，把这四十年来欠她的，都补回来。

过了几天，我终于可以出院了。

儿子去办理出院手续，丽丽帮我收拾东西。

我坐在病床上，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桂芬。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张桂芬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走到床边。

出院手续办好了吗？我给你熬了鸡汤，你喝点吧，补补身体。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吞，可我却觉得格外亲切。

我看着她，眼眶又红了。

桂芬，对不起。

我哽咽着说，这四十年来，我对你太不好了，我知道错了。

张桂芬愣住了，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掉在地上。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惊讶。

你……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看了你的日记，我知道了这些年你受了多少委屈。

我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老茧。

那是这么多年为这个家操劳留下的痕迹。

桂芬，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张桂芬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

建国，我不是怪你，我只是…… 只是有点累了。

她哽咽着说，这么多年，我也想过放弃，想过离开。可我舍不得女儿，舍不得这个家。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把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累了，家里的事我们一起做，你的生日我会记住，你的委屈我会听你说。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张桂芬在我怀里点了点头，哭得像个孩子。

儿子和丽丽走进来，看到我们这样，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出院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车里，牵着张桂芬的手。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暖洋洋的。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充满了希望。

我知道，过去的四十年，我欠张桂芬太多。

未来的日子，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补偿她。

回到家，张桂芬给我盛了一碗鸡汤。

鸡汤很鲜，很好喝。

我一边喝着鸡汤，一边看着张桂芬。

她正在收拾我出院带回来的东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知道，我们的生活，从现在开始，会变得不一样。

晚上，我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进了张桂芬的房间。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 你怎么过来了？

我们不分房睡了，以后我跟你一起睡。

我笑着说，我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

张桂芬的脸红了，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和张桂芬躺在床上，聊了很久。

聊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聊女儿小时候的趣事，聊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隔阂，正在慢慢消失。

从那以后，我每天早上都会跟张桂芬一起起床，帮她做早饭。

晚上，我们会一起在小区里散步，聊聊天。

我会记住她的生日，会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买她喜欢的蛋糕。

她生病的时候，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照顾她。

女儿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们这样，笑得合不拢嘴。

她跟我说，这才是她希望看到的家的样子。

有一次，我跟张桂芬去公园散步，遇到了以前一起下棋的老伙计。

他们看到我跟张桂芬手牵手，都很惊讶。

老赵，你现在跟你老伴感情这么好啊？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疼她。

王大爷笑着说。

我看着张桂芬，笑着说：

以前是我不懂事，忽略了她。现在我才知道，能跟她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张桂芬的脸红红的，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夕阳西下，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知道，只要有张桂芬在我身边，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这四十年来，我错过了太多。

但幸好，我还有机会弥补。

我会用我的余生，好好爱张桂芬，好好守护这个家。

因为我知道，家不是一个人的付出，而是两个人的相互扶持，相互珍惜。

以前我不懂这个道理，让张桂芬受了太多委屈。

现在我懂了，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践行这个道理。

每天早上，当我醒来，看到身边熟睡的张桂芬，我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会在她额头亲一下，然后起床，帮她做早饭。

看着她吃早饭时满足的笑容，我就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有一次，张桂芬的老姐妹来家里做客。

她们看到我对张桂芬这么好，都羡慕地说：

桂芬，你真是好福气，老赵现在对你这么体贴。

张桂芬笑着说：

以前是我太傻，什么都憋在心里。现在他知道错了，愿意改，我就满足了。

我看着张桂芬，心里充满了感激。

感激她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感激她愿意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晚上，我跟张桂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像个小女孩一样。

我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

桂芬，谢谢你。

我轻声说。

谢我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我。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着我，没有放弃我。

我把她搂进怀里，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张桂芬在我怀里笑了笑，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互相陪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跟张桂芬一起面对。

我不会再让她一个人承受委屈，不会再让她感到无助。

因为我爱她，爱这个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过去了。

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张桂芬的身体也越来越棒。

儿子和儿媳妇经常回来看看我们，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东西。

女儿也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

每次女儿带着外孙回来，家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张桂芬抱着外孙，笑得合不拢嘴。

我看着她们，心里充满了幸福。

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有爱人在身边，有子女孝顺，有孙辈绕膝。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及时醒悟，弥补了对张桂芬的亏欠。

如果当初我没有看到那本日记，没有跟张桂芬道歉，或许现在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分房睡，冷战，互相伤害。

幸好，我还有机会。

现在，我和张桂芬每天都会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

我们的生活很平淡，但却很幸福。

我经常会跟张桂芬说：

桂芬，幸好有你，不然我这辈子就白活了。

张桂芬总是笑着说：

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这样。

是啊，夫妻就该这样。

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珍惜。

以前我不懂这个道理，让张桂芬受了太多苦。

现在我懂了，我会用我的余生，去好好爱她，好好守护我们的家。

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幸福，越来越美满。

因为我们知道，家不是一个人的舞台，而是两个人的港湾。

只有两个人共同努力，才能让这个港湾充满温暖，充满爱。

这四十年来的亏欠，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偿还。

我会让张桂芬知道，她没有嫁错人，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每天晚上，当我和张桂芬躺在床上，我都会握着她的手，跟她说晚安。

她会在我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慢慢睡着。

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我心里充满了满足。

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简单，平淡，却充满了爱。

未来的日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跟张桂芬一起面对。

因为我们是夫妻，是一辈子的伴侣。

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看遍世间的风景，一起享受生活的美好。

这就是我，一个72 岁老人的醒悟。

也是我对张桂芬，最真挚的承诺。

这天早上，我醒得比张桂芬早。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透着点淡淡的蓝色。

我侧躺着，看着身边熟睡的张桂芬。

她的头发里藏着不少白发，脸上也有了皱纹，可在我眼里，却比年轻时还要好看。

我轻轻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惊醒她。

以前我从来没这么仔细看过她，总觉得她就是家里的一个摆设，一个负责做饭、收拾家务的人。

现在才知道，我错过了多少。

张桂芬好像被我的动作弄醒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正看着她，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好听。

睡不着，想看看你。

我笑着说，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还是那么粗糙，可握在手里，却让我觉得特别踏实。

老了，有什么好看的。

张桂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有点红。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好看。

我认真地说，把她的手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张桂芬的脸更红了，她轻轻推了我一下。

别闹了，该起床做早饭了。

今天我来做，你再睡会儿。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你会做吗？别把厨房给我烧了。

张桂芬笑着说，眼里满是调侃。

你可别小看我，以前是我不想做，不是不会做。

我穿上衣服，朝着厨房走去。

走进厨房，我看着眼前的锅碗瓢盆，有点不知所措。

以前都是张桂芬在厨房忙碌，我从来没进来过几次。

我想了想，张桂芬平时早上都做小米粥，那我也做小米粥吧。

我拿出小米，淘了淘，然后放进锅里，加了点水，打开煤气灶。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对了，张桂芬喜欢吃水煮蛋，我再煮几个鸡蛋。

我拿出鸡蛋，放进锅里，加了点水，然后放在煤气灶上。

做完这些，我就站在旁边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闻到了一股糊味。

坏了，小米粥糊了！

我赶紧跑过去，关掉煤气灶。

打开锅盖，里面的小米粥已经糊了底，上面还冒着黑烟。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糊掉的小米粥倒进垃圾桶里。

重新淘了小米，放进锅里，这次我不敢离开，就站在旁边看着。

过了一会儿，水开了，小米粥开始冒泡。

我小心翼翼地搅拌着，生怕又糊了。

煮了大概二十分钟，小米粥终于煮好了，闻起来还挺香的。

鸡蛋也煮好了，我把鸡蛋捞出来，放在冷水里泡了泡。

然后我又找了点黄瓜，想做个凉拌黄瓜。

我把黄瓜洗干净，切成丝，然后加了点盐、醋、酱油，搅拌了一下。

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应该能吃。

我把做好的早饭端到餐桌上，然后走进房间，叫张桂芬起床。

桂芬，早饭做好了，快起来吃吧。

张桂芬走出来，看到餐桌上的早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都是你做的？

当然是我做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得意地说，拉着她坐在椅子上。

张桂芬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米粥，放进嘴里。

嗯，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稀。

第一次做，难免有点失误，下次我一定做好。

我笑着说，给她剥了个鸡蛋。

鸡蛋煮得刚刚好，我喜欢吃这种不老不嫩的。

张桂芬咬了一口鸡蛋，满意地说。

看着张桂芬吃得开心，我心里比自己吃了蜜还甜。

原来，为自己爱的人做一顿早饭，是这么幸福的事。

吃完早饭，我和张桂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以前都是张桂芬一个人去菜市场，现在我陪着她，她好像特别开心，一路上都在跟我说话。

你看，这个西红柿多新鲜，买点回去做西红柿炒鸡蛋。

张桂芬指着摊位上的西红柿说。

好，你说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拿出钱包，准备付钱。

这个黄瓜也不错，脆生生的，晚上可以做个拍黄瓜。

行，再买点黄瓜。

我们在菜市场里逛了一圈，买了不少菜。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住在隔壁的李阿姨。

李阿姨看到我和张桂芬手牵手，还提着菜，惊讶地说：

老赵，你今天怎么陪着桂芬买菜啊？以前不都是桂芬一个人去吗？

以前是我不懂事，忽略了桂芬，现在我要好好补偿她。

我笑着说，把张桂芬的手攥得更紧了。

张桂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李阿姨说：

他现在越来越体贴了。

那太好了，桂芬啊，你终于苦尽甘来了。

李阿姨欣慰地说，然后跟我们告别了。

回到家，我帮着张桂芬把菜放进冰箱里。

张桂芬要去做饭，我拦住了她。

中午我来做饭，你歇会儿。

你行吗？早上的小米粥虽然不错，但午饭可比早饭难多了。

张桂芬有点担心地说。

放心吧，我看你做了这么多年，早就看会了。

我自信地说，走进了厨房。

中午我想做西红柿炒鸡蛋和拍黄瓜，这两道菜都是张桂芬平时经常做的，我应该能做好。

我先把西红柿洗干净，切成块，然后把鸡蛋打进碗里，搅拌均匀。

打开煤气灶，倒入油，等油热了，把鸡蛋倒进锅里。

鸡蛋在锅里慢慢凝固，我用铲子翻炒了几下，然后盛了出来。

接着倒入油，把西红柿倒进锅里，翻炒了几下，加了点糖和盐。

等西红柿炒出汁，把鸡蛋倒进锅里，一起翻炒。

不一会儿，西红柿炒鸡蛋就做好了，闻起来香喷喷的。

然后我又做了拍黄瓜，把黄瓜拍碎，加了点盐、醋、酱油、蒜末，搅拌均匀。

中午的饭做好了，虽然只有两道菜，但我觉得还挺不错的。

张桂芬尝了尝西红柿炒鸡蛋，笑着说：

没想到你还挺有天赋的，比我第一次做的时候好多了。

那当然，我是谁啊。

我得意地说，给她夹了一块西红柿。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张桂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地往厨房看一眼，脸上满是笑容。

下午，我和张桂芬一起去公园散步。

公园里人很多，有跳广场舞的，有下棋的，有遛狗的。

我们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

以前我总觉得公园没意思，现在跟你一起过来，觉得还挺热闹的。

我笑着说，握住张桂芬的手。

以前我也经常来公园，那时候总是一个人，觉得挺孤单的。现在有你陪着，就不一样了。

张桂芬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

我心里一紧，把她搂进怀里。

以后我天天陪你过来，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孤单了。

我们在公园坐了很久，聊了很多以前的事。

张桂芬跟我说，她年轻的时候，其实很喜欢唱歌，还想过当一名歌手。

可是后来嫁给了我，有了孩子，就把自己的梦想放下了，一门心思扑在家庭上。

我听了心里很愧疚，如果我以前多关心她一点，或许她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桂芬，以后我陪你去学唱歌吧，圆了你的梦想。

我认真地说。

张桂芬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学什么唱歌啊，算了吧。

年纪大怎么了？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不晚。

我坚持说，明天我就去打听一下，看看公园里有没有唱歌的培训班。

张桂芬看着我，眼里满是感动。

建国，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笑着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第二天，我真的去打听了，公园里还真有一个唱歌培训班，是一位退休的音乐老师教的，每周二和周四下午上课。

我给张桂芬报了名，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告诉她。

张桂芬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得像个孩子，眼睛都亮了。

到了上课的那天，我陪着张桂芬一起去了培训班。

培训班里都是跟我们差不多大的老人，大家都很热情。

音乐老师先教大家练声，张桂芬学得很认真，跟着老师一起唱。

虽然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唱得很投入。

我坐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

从那以后，每次张桂芬去上唱歌课，我都会陪着她。

有时候她在上课，我就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等她，有时候我也会跟着一起学。

张桂芬的歌唱得越来越好了，性格也变得开朗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

有一次，唱歌培训班举办了一场小型的演唱会，张桂芬还上台唱了一首歌。

她唱的是《甜蜜蜜》，虽然有点紧张，但唱得很好听。

我坐在台下，使劲地鼓掌，比自己上台还要开心。

演唱会结束后，张桂芬走到我身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唱得是不是不好啊？有点紧张。

唱得很好听，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

我认真地说，给她递了一瓶水。

张桂芬接过水，喝了一口，脸上满是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张桂芬的感情越来越好。

我们每天一起起床，一起做饭，一起散步，一起去上唱歌课。

我们的生活很平淡，但却充满了幸福。

有一次，儿子和儿媳妇回来，看到我们这样，笑着说：

爸，妈，你们现在简直就像刚谈恋爱的小年轻一样，太甜蜜了。

那当然，你妈这么好，我当然要好好疼她。

我笑着说，握住张桂芬的手。

张桂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儿子和儿媳妇说：

你们爸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儿子和儿媳妇在我们家待了几天，看到我对张桂芬这么好，也放心了很多。

他们走的时候，儿子拉着我的手说：

爸，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妈，我以前还担心你们俩会一直冷战下去呢。

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妈，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

我认真地说。

儿子点了点头，然后和儿媳妇一起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满是感慨。

如果当初我没有心梗住进ICU，没有看到张桂芬的日记，或许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在继续伤害张桂芬。

幸好，我还有机会弥补。

现在，我和张桂芬的生活越来越幸福。

我们会一起去旅游，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们会一起过各种节日，给彼此准备小礼物。

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一起享受生活的美好。

我知道，这四十年来，我欠张桂芬太多太多。

但我会用我的余生，一点一点地弥补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每天晚上，当我和张桂芬躺在床上，我都会握着她的手，跟她说：

桂芬，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张桂芬会靠在我的怀里，轻声说：

建国，能跟你一起到老，我也很幸福。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我们身上。

我知道，我们的幸福生活，还会一直继续下去。

因为我们懂得了珍惜，懂得了包容，懂得了爱。

这就够了。

转眼又到了冬天，北方的冬天来得早，一场雪过后，整个小区都裹上了白棉袄。

我和张桂芬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中间盖着同一条厚毛毯。

电视里放着老电影，是她年轻时喜欢的《庐山恋》，画面里的男女主角在庐山的云雾里漫步，张桂芬看得眼睛都亮了。

以前看这电影的时候，我总想着，要是能跟你一起去庐山看看就好了。

她轻声说，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心里一动，握住她的手：那咱们明年春天就去，我查了，春天的庐山最漂亮，云雾缭绕的，跟电影里一样。

张桂芬转过头看我，眼里满是惊喜：真的？你不嫌麻烦啊？

跟你一起，怎么会麻烦。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咱们还可以顺便去周边的景点转转，多玩几天，就像年轻时度蜜月一样。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轻轻点了点头，又把头靠了回去。

我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满是安稳。

以前总觉得日子过得慢，柴米油盐的琐事让人烦躁，可现在才明白，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哪怕只是坐着看场老电影，都是难得的幸福。

年底的时候，女儿带着外孙回来了。

外孙今年五岁，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一进门就扑到张桂芬怀里，甜甜地喊姥姥。

张桂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糖果，塞在外孙手里。

女儿看着我们，笑着说：妈，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年轻了，气色比上次回来好多了。

张桂芬摸了摸脸，有点不好意思：还不是你爸，天天陪着我，又是散步又是唱歌的，心情好了，气色自然就好了。

我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听到这话，心里美滋滋的：那是，你妈可是我们小区的‘歌唱家’，上次社区文艺汇演，她唱的《甜蜜蜜》还拿了奖呢。

女儿笑着点头：我知道，我妈都跟我视频说了，还让我看了她的奖状，可骄傲了。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热热闹闹的。

我做了一桌子菜，有张桂芬喜欢的糖醋排骨，有女儿爱吃的可乐鸡翅，还有外孙喜欢的番茄炒蛋。

外孙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鸡蛋，含糊不清地说：姥爷做的鸡蛋真好吃，比姥姥做的还好吃。

张桂芬笑着拍了下外孙的脑袋：你这小家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客厅里满是欢声笑语。

吃完晚饭，女儿帮着收拾碗筷，我和张桂芬带着外孙在客厅里玩。

外孙拿着玩具车，在地板上跑来跑去，我和张桂芬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眼里满是宠溺。

你看这孩子，多像你年轻的时候，活泼得很。张桂芬说。

像你，眼睛跟你一样亮。我反驳道。

我们相视一笑，这么多年的隔阂，早就烟消云散了。

女儿收拾完碗筷出来，看到我们这样，笑着说：爸，妈，我跟你们说个事，明年五一我想办个家庭聚会，把我舅舅他们都叫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我和张桂芬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以前我总不喜欢走亲戚，觉得麻烦，可现在却很期待，想让大家都看看，我和张桂芬现在多幸福。

春节的时候，家里更热闹了。

儿子和儿媳妇也回来了，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

倒计时的时候，外孙拿着烟花，拉着我和张桂芬的手，跑到楼下放烟花。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张桂芬仰着头，看着烟花，脸上满是笑容。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桂芬，给你的。

她愣了一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银戒指，上面刻着建国& 桂芬。

这是……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以前条件不好，没给你买过像样的首饰，这个戒指虽然不贵重，但代表我的心意。我握住她的手，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以后每年我都给你买一个，直到我们走不动路为止。

张桂芬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戒指上，闪闪发光。

你这老头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搞这些花样。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只要你喜欢，我天天给你搞花样。我笑着说，把她搂进怀里。

外孙在旁边拍着手，喊着：姥姥姥爷好恩爱啊！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第二年春天，我和张桂芬如约去了庐山。

我们沿着庐山的小径慢慢走，云雾在身边缭绕，就像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张桂芬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脸上满是兴奋。

你看这里，多漂亮，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她拉着我的手，指着远处的山峰说。

以后我们还来，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我笑着说。

在庐山的日子里，我们每天都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一起散步，一起吃当地的特色小吃。

张桂芬说，这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我说，对我来说也是。

从庐山回来后，张桂芬的歌唱得越来越好，还加入了社区的合唱团，经常去参加演出。

每次演出，我都会去现场看她，给她鼓掌，给她送花。

她在台上唱歌的时候，眼睛总是看着我，眼里满是爱意。

有一次，合唱团的团长跟我说：老赵，你真是我们合唱团的‘最佳家属’，每次桂芬演出，你都来，比谁都积极。

我笑着说：她开心，我就开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却幸福。

我和张桂芬的头发越来越白，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可我们的感情却越来越深。

每天早上，我们一起起床，一起做早饭；每天下午，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合唱团排练；每天晚上，我们一起看电视剧，一起泡脚。

有时候，我会拿出那本日记，跟张桂芬一起看。

看到以前的委屈，她会笑着说：都过去了，现在挺好的。

看到我以前的冷漠，我会跟她道歉：以前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她会握住我的手，轻声说：别说这些了，咱们现在好好过日子就行。

是啊，好好过日子就行。

我曾经以为，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平淡无味。

可现在我才明白，婚姻是需要用心经营的，需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珍惜。

我很庆幸，在我72 岁这一年，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终于没有错过张桂芬。

我很庆幸，我们还有时间，可以一起弥补过去的遗憾，可以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

有一天晚上，我和张桂芬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我们身上。

她靠在我的怀里，轻声说：建国，你说咱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吗？

我紧紧地抱着她，说：能，肯定能。下辈子我还要娶你，还要跟你一起过日子，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她笑了，在我怀里蹭了蹭，慢慢睡着了。

我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心里满是幸福。

这辈子，我欠她太多太多。

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补偿她，让她从一开始就幸福。

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得房间里一片温柔。

我知道，我们的幸福生活，还会一直继续下去。

直到我们老得走不动路，直到我们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因为我们懂得了爱，懂得了珍惜，懂得了彼此就是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就够了。